李经塱虽然表现得很热情,但是本性有一些木讷,真要闲聊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了,二人先是寒暄了几句,李经塱终于调整好了状态,他们也都是在官场中耳濡目染长大的年轻人,共同话题自然不是家长里短,就算是,他们所议论的人家,也是普通老百姓不敢越雷池半步的豪门望族。
两人聊了几句江南新办起来的几个工厂,李经塱突然转移了话题:“瑄瑜此次督办渤海事务可还顺利。”
沈哲点了点头道:“算是顺利,丁世叔对瑄瑜也多有照顾,辽东那边虽然稍微难办了点儿,但是好歹圣旨在呢,他们除了发发牢骚也不敢抗旨不尊,再者说,他们那些满洲八旗亲贵对于咱们这些汉官肯定还是有防备之心,辽东又是大清最紧张的地方,现在大批的汉民要迁入,他们抱怨抱怨也是应该的,这怒气这么发出来也是好事,要是真的敢怒不敢言,那才真麻烦了。”
李经塱有些憨憨地笑了笑:“那倒也是。不过朝廷此次肯开渤海之禁,不顾大清龙脉而北迁汉民入关,看来当今圣上当真是‘民为重。社稷次之。’的英明君主。”
沈哲拍了拍李经塱的肩膀摇头笑道:“经塱兄啊经塱兄,您可真是……‘清水出芙蓉’啊,京城那么浓墨重彩的染缸都没把你污染了,您可真是大清朝廷里的奇葩呀。”
李经塱狐疑地看了眼沈哲道:“这话听着好像不是在夸我吧。”
“就人格而言,真的是在夸你。瑄瑜做不到,所以佩服经塱兄这样做得到的人。”沈哲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许多,甚至还有那么一丝转瞬即逝的伤感,但是立刻有恢复了他一贯有些自傲又玩世不恭的表情:“这么跟你说吧,经塱兄说圣上英明不假,但是瑄瑜以为,就这件事情而言,圣上的聪明可远远胜过的他的仁慈。”
“瑄瑜的意思是皇上另外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