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琢茫然地摇了摇头。
沈哲放下酒杯,满脸认真,郑重其事地说道:“那里是归来望思之台。”
秦琢眯起眼睛想了想,才恍然明白,说道:“瑄瑜口中的归来望思之台,可是当年西汉孝武皇帝修建纪念卫太子刘据的归来望思之台。”
沈哲点了点头说道:“虎毒尚不食子,圣母皇太后即便是现在狠得下心肠,可以……可以……‘大义灭亲’……但是,等到圣母皇太后垂垂老矣,她自然就会想起来追究,他的儿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况且,在瑄瑜看来,圣母皇太后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要惩治皇上,但是却未必真的狠得下心来下这个杀手,要不然皇上病了一个多月,为何还迟迟没有动作,现在谁要是向他提建议要置皇上于死地,他可能能风光一段时间,但是用不了多久,招致的必然是灭门九族的下场。”
“那瑄瑜的意思是……”秦琢皱起眉头的样子永远是一副慷慨激昂,大义凌然的模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永远是与他的神态截然相反的没出息。如果沈哲没有用那个恰到好处的“大义灭亲”那么秦琢会陷入极大的矛盾中,因为圣母皇太后和沈哲都是他最亲近的人,那一方,他都不想去忤逆,但是一旦用上了大义灭亲这个词,就说明了沈哲和圣母皇太后其实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只不过圣母皇太后对他说的是真理,而沈哲告诉他的,则是在这京城之中的生存之道。
“瑄瑜的意思就是,无论是秦兄还是在下,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不表明态度,既不要为皇上说好话,也不要在太后面前推波助澜,总之,一切与我们无关。这样就算是皇上得以大难不死,我们也无罪无虞。”
从秦琢的府上回家已经是夜深,还好他和守门的郎官关系不错,才给他开了后门进了城,回了家,不用在郊外等到第二天的黎明。
但是这个夜晚,即便是在家里,他也注定不会安生。
本来一切都稀松平常,他像以往那样回到家,享受着绛秋的体贴服务,从前,绛秋也不是没有为他服务过,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毛病,就是对失而复得的东西特别珍惜,无论是物件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