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驾着牛车经过几户有钱人家,见那土红的砖墙,惜福红心想书中描写的黄花闺女,定就是住在这种宅子里,可惜她们无法随意出府上街,虽说自己也是十年里未出过穀,但她自嘲想,她又不是什么闺女,顶多是个孤女。
牛车最后停在一户老砖宅门前,待她们刚下车,屋里就跑出个胖妇人,她一见惜福红和宵凄玉,立刻气得上前揪住老翁的耳朵,骂冽冽的对他嘶吼着,可骂什么惜福红全听不懂,那并非中原话,而是有些奇异的语调,只见老翁拉着她走到牛棚不知说了什么,半晌后那胖妇人不但没怒气衝衝,反而笑嘻嘻的跑上前。
她先是打量惜福红,之后又走到宵凄玉面前,用很不俐落的中原话道:”…姑娘,屋里请啊。”
宵凄玉点头笑道:"有劳夫人了。"说完跟着胖妇人入屋,完全不需惜福红帮忙。
见状,她纳闷的搔了搔头,又想起宵凄玉对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理很不是滋味,她不懂宵凄玉是希望她帮忙,还是希望她快走,无论如何,她心里已经有底,定会等到宵凄玉有着落后才会离开。
晚饭时,惜福红脸皮薄,不好意思沾宵凄玉的光在这白吃白住,所以主动帮胖妇人洗了些菜,简单弄了晚饭等老翁回来一起用餐。稍早老翁将牛车安顿好后,便说要上街买酒,顺便打听些消息,因此出门溜达了。
"你可是那姑娘的小僕?"胖妇人手里端着汤,眼角瞥了瞥她道。
惜福红听了连忙摇头:"不是!我和宵姑娘只是碰巧一块儿上路而已。"
胖妇人耸耸肩,听见外头传来开门声,便知老翁回来了。
三人坐在饭桌前,老翁将买来的酒放在桌上。他用惜福红听不懂得话问了胖妇人几句,那妇人却突然看了惜福红一眼,语气厌恶的回答,接着那老翁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转头问道:”唉?俺还以为你和那姑娘是哪家府里的,原来是跑江湖的啊。”
惜福红哪懂老翁心思,他就想先伺候好宵凄玉,到时把她们送回府里还可以再捞一笔,谁知原来两人不是主僕关係,也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真是打错算盘了。惜福红只是摇了摇头,又再次表明她跟宵凄玉没有关係,只是碰巧遇上。
“算了!只好认了,怎么那姑娘不下来吃饭?”老翁打开酒罈问道。
惜福红立刻答:"宵姑娘说身子不适先休息了,她让我们自己吃。"
老翁听了也没多说,先灌了口酒开才始吃菜,惜福红见了满桌丰富菜色,早就饿得直流口水,端起碗也开始用饭。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老翁几杯黄汤下肚,老脸已经泛红,舌头打结道:"怪,真是怪!"
"什么东西怪了?"惜福红夹了一口青菜问道。
"不就是俺去买酒时听到的,老子还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那些江湖人搞的鬼,哼,他们本事倒好,把这弄得乌烟瘴气,连个酒也得走三条街才买得到。"老翁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惜福红听了愣下,停着筷子看向老翁。
"那个什么……对!百里!哼,那官家百里可是走了霉运,整城的江湖人可都衝着那去的,哎,说也怪怪,怎么百里祖坟被盗,说什么环的东东给人偷了?就那破环,还值几个钱?要我说,那种死人骨头的东西我才不碰。"
环?惜福红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戴的环不知何时不见了。
当下她猛地站起身左右找,却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着?看看!可把酒都溅出来了!"老翁不满的吼了一声。
"我、我的环不见了。"她皱起眉头思索,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翁见她焦急的模样,忽然大笑起来道:"你的环不见又怎样?可比百里家那环重要?说不准人家陪葬的环还镶金嵌银,你那东西又值几块钱?"
闻言,惜福红没有反驳,只是凝重的坐下。老翁说得没错,她那环确实没有金也没有银,可是戴久了也有些感情。她懊恼的回想,自己怎么都没发现环不见了?定是在路上奔波时给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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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正当她苦恼之际,桌上烛光无风摇曳,瞬间惜福红印在墙上的黑影晃动,一分为二,其二咻的一下窜下地面,在三人没察觉的情况下蜿蜒上了二楼。只见那影子沿着地面鑽入卧房,此时宵凄玉正在床上打坐,驀地发丝轻扬,诡异的黑影来到宵凄玉身边。
片刻,宵凄玉手指轻挥,那影子竟像得了命令窜回黑暗之中。
"黑龙环尾……"她喃喃自语道:"莫非正是此人?"
此时的惜福红还鬱闷的想着自己的环搞丢了,孰不知已经陷入了更大的漩涡之中。她依旧傻得天真、纯得可怜,第二日像隻忠心小狗,跟着宵凄玉拜别老翁夫妇投宿客栈,虽然宵凄玉让她别耽误了自己正事,可她却依然拍胸脯说决不能扔下她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
所以她当起了宵凄玉的僕童,跟在她身边忙前忙后的照顾。当她向小二要了间客房,领着宵悽玉来到窗边坐下,她好似有些明白宵凄玉的饮食习惯,她不吃荤肉,只吃素,而且还吃得很少很清淡,难怪她身子骨这般消瘦,好似大风一刮就会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