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脑,晕眩难耐……耳根子上还有些刺痛。
惜福红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薛神医华美的马车里。车顶,装饰用的绣球花左右摆荡,说明车身正在走动,身边,左手臂已经被压得发麻,始作佣者便是枕在她手臂上,睡得正香甜的薛百花。
她动了动身子,却吵醒浅眠的美人。只见她睫毛轻颤几下,媚眼如丝望向惜福红,露出个慵懒勾魂的微笑,可惜福红算是免疫了,她想抽回手臂,对方却伸手抵着她胸膛,翻身给压在身下。
"……洛倾城是谁?"她吐气如兰,贴着惜福红的脸颊问道。
听见洛倾城三个字,惜福红瞬间僵直,她从来没想过会从薛百花口中听到那个名子,忙得推开对方坐起身,她慌张的想逃出车外,却被薛百花给拉了回来,她扭身想坐起,一双修长细腻的白腿立刻缠来,只见薛神医曖昧的跨坐在她小腹上,强势的将她手臂高举头顶压着。
"……怕?"薛百花低头用额头顶着她问道。
惜福红不懂单"怕"字指什么,但无论是洛倾城还是此时的举动,她都怕。
"……不怕,有本医在……不会让她伤害阿福的。"
忆起昨晚从惜福红口中听见洛倾城的名子,她的心就没由来的抽痛,不管那是什么原因,她就是讨厌惜福红心里还念着别人。阿福是她的药人,全身上下都因她存在,死也要为她而死,心里也只允许想着她一个人,如此简单。
她薛百花就是如此骄傲又任性。
望着那张恢復镇定的脸,薛百花松开箝制的双手,却没打算从惜福红身上离开。已经不再冰凉的指尖点过惜福红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接着唇瓣,最后抚上让她以前觉得碍眼,但此时却有些可爱的红印。
"……想不想弄掉?本医可以帮你……"抚过处就如普通肌肤一般,没有异感。
惜福红伸手也摸了几下红印,摇头道:"没关係,这是我从娘胎带来的,留着也好怀念。"怀念她以前有个怀胎十个月的娘,虽然她没见过。
"……留着丑印怀念?"薛百花抬眸与惜福红四目交接:"……让本医也给你留个怀念可好?是要在你胸口划上一刀?还是在大腿刻上本医的名子?……或者……把你的耳朵削下来?"
薛百花心无恶意,惜福红越听越恐惧。她拼命摇头,就怕薛神医哪根筋断了真要把她千刀万刮,见她窘迫的模样,薛神医笑得艷丽夺目。
"神医饶命,我、我还不想死……"惜福红愁眉苦脸的说道。
"……本医不会让你死的……"至少现在不会。
惜福红听了松口气,纱帐外传来草儿的声音,她说彤绘城就要到了,薛百花闻言从惜福红身上离开,她从矮桌边取来一个精緻木盒,又唤惜福红坐到身边,玉葱般的手指从木盒里拿出一片肉色皮块,接着覆上惜福红的脸黏黏贴贴。
"……这是给你易容用的,进城后方便得多。"薛百花话中用意惜福红没听懂,只觉得脸上盖了曾软韧的面具有些不适。
见状,薛百花也没多说什么,她转头撩起帘布,只见马车已过了城桥。彤绘城,南方第二大商城,多以买卖书画为主,因而以文人墨客居多,又因地理位置的处中,若想南北相通定会经过此处,所以往来的过客,也有许多江湖人士。
纵使薛百花不希罕虎龙窟秘宝,却也希罕阿福这个药人。
为了避免无谓的纷争,才要她换个模样。
经过守卫,草儿简单和男人说了几句便进了城门。薛百花放下帘幕不再望外,惜福红听见吵杂的街道声却忽然有了精神,转头靠在车门前往白纱帐向外瞧。这城比她以前去过的都要大,每家店舖井然有序的排列在街边,路上除了她们马车外,来来往往间竟已交错了不少辆。
草儿驾车来到客栈前,红木板上写着旺来客栈,是彤绘城最好的一间客栈。惜福红见草木姊妹跳下车,自己也跟着出来,身后薛百花不用人搀扶,几人一同进了里边。诺大的厅里高堂满座,惜福红有些怯诺的往门边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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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草儿见状瞪了她一眼,实在受不了没面过世面的俗人。
"掌柜,我们要两间上房。"草儿掏出碎银往桌上摆,开口喊道。
"对不住啊客官,上房都已经没了。"掌柜看了那碎银惋惜的叹了口气道。
"……好吧,那地字房两间吧。"虽然不想委屈师父,可也没办法。
只见那掌柜将桌上的碎银推回给草儿道:"客官,咱这的房间全都没了,不仅咱这,就是整个彤绘城的房间也都没了。"
草儿听了皱起眉头。没了?这彤绘城虽是南方第二大城,来往的商客也多,但不至于没有空房吧,她神情一变:"掌柜说笑?这么大的彤绘城会没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