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福红坐在桌边,施翠烟坐在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
聊?要聊什么?还有什么好聊的?……
"唉,可惜啊,要是能来壶酒就好了,不知道盟主这有没有佳酿呢?"施翠烟垮下肩膀说道,她执起茶壶,替自己和惜福红个倒了杯凉茶,喝了几口又厌恶的推到一旁。
"……若没事…我想睡了。"惜福红盯着身前的茶杯,缓声说道。
闻言,施翠烟摆了摆手当作没听见,朝惜福红笑道:”其实我来是想谢谢你的解药,蛊毒果然都解开了。"
"这本就是婆婆交代的,没什么,不必谢我。"
施翠烟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头不是滋味。她股起双颊,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本来洛倾城要她留下时,心里还有些窃喜,至少惜福红不用这么快和她分开,但如今见她这么鬱闷的模样,忽然有点愧疚。
"惜妹妹别这样嘛,这里是盟主的地盘,没人敢欺负你的。"顶多就是洛当家偶尔耍泼辣,施翠烟无奈心想。闻言,惜福红居然扬起欣慰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接受施翠烟的安慰。
彷佛受到鼓励,施翠烟再道:"放心,我们姊妹一场,怎么样也会帮着你的。"
话刚说完,施翠烟立刻咋舌。她怎么还说姊妹一场?就是这该死的姊妹才害惜福红受到严酷的对待,想起骗她出穀,博取她信任后又背叛,施翠烟皱眉瞄向惜福红,就怕又让她给说闷了。
谁知惜福红居然没恼,反而红了耳根点头。
"…那、那…你能不能…今晚陪我睡啊?"惜福红低头小声道,这模样倒像撒娇。
她真怕了洛倾城,纵然盟主答应过会尊重她,但洛倾城却在大庭广眾下把她拖住,她怕晚上洛倾城会把她绑走,到时又用酷刑虐待她就惨了。所以这话虽彆扭,她还是希望施翠烟能留下。
久久等不到回应,她以为自己的唐突令施翠烟厌恶,有点担心的抬起头。却见施翠烟一脸呆滞,幽暗的烛光下,她的脸颊就跟自己脸上的印记一样红,惜福红尷尬的唤了她几声,施翠烟才激灵回过神,她习惯性的卷着间边碎发,尷尬轻咳。
"当然好,事不宜迟,睡吧!"施翠烟动作飞快的吹息蜡烛,伸手拉了惜福红就往床上带。黑暗中,她平缓激动的情绪,想刚才惜福红羞涩的模样,她以为自己要热昏过去了。
该死!怎么像个登徒子似的!
"你、你做什么?!"惜福红在黑暗中惊叫一声,吓得不断挣扎。
"做什么?睡觉啊。"施翠烟瞇起眼眸,笑着将惜福红压进自己的怀里,像是在树上那般,让她趴在自己胸口上睡。惜福红不断推拒,明明在床上,为什么还要趴在施翠烟的怀里?
"你放开我,这又不是树上,不会掉下去啦。"她奋力撑起上半身,忽地天旋地转,她被施翠烟压在身下了,正想开口,施翠烟却头枕在她的胸口,磨蹭几下道:"是阿,既然不是在树上,那就这样吧。"
"为什么?"惜福红无奈问道。
"我高兴。"施翠烟坦然回答。
"……"
屋内恢復寧静,惜福红不是不想挣扎,而是因为她的四肢被施翠烟的手脚给缠住,她想开口,施翠烟的秀发就扎在她的唇边,连喘口气都难,这么重的人压在胸膛上,果然难受。
有时候,她真觉得施翠烟是个大孩子,想干麻就干麻,拿她没办法……
扭动身子,见施翠烟好似睡着没有反应,惜福红无奈的叹口气。她听着耳边传来平稳呼吸声,不知不觉间解放松了身子,她犹豫地抬手回抱,怀中娇小柔软的身躯竟给她莫名的安心感,当下疲惫袭来,惜福红闔眼也跟着沉沉睡去。
翌日,她是被久违的鸟鸣声给吵醒的,睁开双眼,只见诺大的床榻上就剩她一个人,揉了揉压闷的胸口,惜福红翻身坐起。桌上,摆着一碗清粥和两颗馒头,她下床简单抒洗后,饿得拿起馒头先咬了两口。
香甜的滋味弥漫口中,她开心的弯起眼睛品尝再简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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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食物,只觉得心中烦闷的事情好似都烟消云散。沉静的用完早膳,难得心情好地亨起小曲走出房外,映入眼帘的美景令她身心舒畅,茵绿的矮草随风摆动,树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五顏六色绽放的花朵,以及枝头鸣唱的鸟儿。
好久没有这么安逸了。
惜福红悠哉的再院子里间逛,她步出长廊,刚拐弯就看见她不想见的人。只见柳树垂扬,雅致的院子里有座小池塘,池里荷叶略黄,此时并非荷花盛开之季,岸边有个湛青色的亭子,亭里有位仙风道骨的人正在打坐。
宵凄玉一身玄衣,发冠碧绿,寧静的坐在亭里。她感觉有人过来,便缓慢睁开双眼,那双曾经受过伤,甚至盲眼不能视的双眸,正毫不避讳的看着惜福红。漆黑的瞳孔,彷佛更深的夜,虽不见任何光芒,却忍不住被深深吸引。
"惜姑娘。"她的声音温敦,犹如春风抚过。
惜福红一愣,见到熟悉的笑容却忍不住颤抖。她知道,那笑容是假的,宵凄玉所有偽装都让她着迷,偏偏都是假的。她咬着下唇,转头就跑,只因不想和宵凄玉待在一块,哪知转个弯又撞上人。
"对、对不起!……"惜福红瞥见一抹艳红,刚想退开就被对方拧住手腕。
"为何如此慌张?"声音一出,惜福红立刻知道来人。她抬眼望着洛倾城,差点没吓得腿软。洛倾城一贯冰冷,她的视线十分锐利,在惜福红脸上来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