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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就不能怪我了。你说得对,阮淞一个人在这里怪寂寞的,不如你就与她做个伴儿吧!”
说完,他毅然决然地突然爆发真气,一掌拍向谢桐悠。
谢桐悠在他开始情绪不对时就有所准备,见他果然发难,一把扯过傀儡挡住攻击。可是没想到,李兆熹的真气竟然恢复得如此之快,他那一掌真气暴虐,虽然招式被小木头挡住,真气却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将她击飞出去,掉下了深渊。
李兆熹看谢桐悠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拖着傀儡掉落下去,面色阴沉,头也不回地出了这个关了他们十天的赤霄瘴窟。
踏出石窟,外面鸟语花香,天气晴好,这些天的一切都恍然是一场噩梦。
突然,一道白影从天而降,竟然是扶摇仙宗中的仙鹤。它的身上沾有很多鲜血,似乎受了伤。
仙鹤清冷的眼睛看向他,“谢桐???悠何在?”
李兆熹难掩惊异表情,心思轮转,立刻做出一副着急悲痛的样子,说:“前辈来得正好,桐悠她不小心落入深渊,我正要想办法找人救她!”
白十九的眼神变得冰冷,似乎是看透了他拙劣的谎言。但是,它并未多说什么,展翅飞快地向洞窟中飞去。
眼看仙鹤进了赤霄瘴,李兆熹赶紧在外面的石壁上找到机关,按照前面红衣女子密语告诉他的手法,狠狠按了下去。那些分开的瘴壁又重新熔合在一起,密不透风。
做完这一切,李兆熹整理了衣服、发髻,又是一个温润书生的模样。如今那两人已永坠深渊,就凭白十九一只没有修成人身的灵兽,必然逃不出赤霄瘴。从此,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有人知晓。
他换上风轻云淡的表情,一步也不停留地快速离开了这个让他不愿再回想的地方。
赤霄瘴中,无尽深渊内。被如同山石般壮烈的真气震荡,谢桐悠心脉受损,大口大口吐出鲜血,坠入黑漆漆的深渊。她不知道自己掉了多久,上面掉下来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可她还是身在半空,不停往下坠、往下坠。那些鲜血,仿佛一朵朵盛开的殷红花朵,随着她一起掉落。
四周是一片漆黑的虚无,她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微尘,要永远漂浮在这深不见底的黑暗空间。
就在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消散的时候,她发现,上面的光点似乎变大了一些,而且越来越大。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并不是掉下来的入口,而是不知什么人的白色身影,追逐而来。
终于,她看清了那身洁白无暇的羽毛,鲜红欲滴的头冠,和如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睛。
“真是个傻瓜啊!”她口齿不清地念叨,随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白十九好不容易追到谢桐悠身边,看她嘴巴动了动,还不及分辨她在说什么,就见她两眼一闭陷入昏迷。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衣服上有大片血迹,脸色白得吓人。
白十九张开双翅,飞到谢桐悠身下,托着她和木头傀儡,奋力向上方飞去。
这个深渊十分古怪,下来时不费吹灰之力,而想要逃脱出去,却立刻被一股神秘力量限制。空气像是变成了粘稠的糖浆,黏住他不停向下拽。
一声清亮的鹤唳,如同冬日冰凌,刺穿了向下拖拽的力量。白十九双翅掀起一阵飓风,与那股神秘力量对抗。越是向上,那股力量就越强大,压制得他每挥动一下翅膀,都是重如千钧。
终于,他带着谢桐悠冲了出来,重重落在地上。不等他喘息,那些凶牙血藤又蹿了过来,试图将他们五花大绑。
仙鹤侧身放下还在昏迷的女孩儿,一跃而起,全身放出无数道羽毛状的白光,将那些血藤击得粉碎。似乎是感受到他的强大,剩余的血藤不再攻击,纷纷缩回了角落。
当谢桐悠逐渐恢复意识、还未睁眼的时候,她便感觉出自己已经身处实地,胸口处还压着什么东西。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赤霄瘴形成的石窟。仙鹤洁白的羽毛已被血液和藤条绿色的浆汁弄得脏乱不堪,长长的脖颈耷拉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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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她的胸口。而在她的头顶上方,浮动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正是白十九的内丹。
谢桐悠感到身上的伤已经被人治疗过,知道是白十九用了他的内丹,心中五味杂陈。日常一起修炼的同门将她打落深渊,而这只偶尔见面的笨鸟,却为了救她身受重伤。
她躺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些力气,便坐起来,用真气将内丹推回白十九腹中。然后,她让仙鹤枕在自己腿上,喂他吃了几颗仅存的丹药,等他苏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入静吐息的谢桐悠感觉腿上有了动静。她睁开眼睛,发现仙鹤还没有醒来,仿佛正在做梦,抽动了几下。
她将手抚上白十九的头,顺着柔软的羽毛轻轻抚摸,想要安抚他。仙鹤感受到头顶的温暖,渐渐平静。于是,她便一直这样捋着他的羽毛。
又过了一会儿,当谢桐悠再次将手放在仙鹤头部时,一道亮光闪过,一身羽毛的大鸟儿变成了身着白衣的青年,柔弱无力地枕在她的腿上。
当白十九是仙鹤模样的时候,谢桐悠心中只有对他的感激和怜惜。可如今变成面容俊朗的青年,她立刻开始手足无措,也不敢再抚摸他的长发,只把手撑在身后,扮演好枕头的角色。
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谢桐悠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嘴唇线条分明,唇色极淡,透着些不近人情。鼻梁挺直,睫毛如扇。眉间一颗红点,更展绝世风华。
就在她偷偷观察如玉容颜时,那浓密的睫毛一阵微颤,随即露出了黑曜石般的眼珠。白十九终于醒来了。
谢桐悠一见他转醒,连忙低下身子,说:“可算醒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白十九睁眼时,感觉自己枕在一个柔软的地方,有淡淡香气萦绕鼻端。待他看清自己所躺的地方,却是面上一阵火热,腾一下起身,却正好与低头看他的谢桐悠撞在了一起。
“哎哟,好痛!”谢桐悠捂着鼻子,小脸都皱在一起。
“对……对不起……”白十九根本觉察不到额头疼痛,只觉得脸如火烧,不敢再乱动。两人此时离得极近,似乎能感觉彼此的呼吸。
白十九伸出手,想要看看谢桐悠鼻子是否受伤,又因为不习惯与人碰触,到一半时便停了下来,只直勾勾地盯着她。
谢桐悠看出他的窘迫,揉揉鼻子,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看她只是鼻头有些发红,白十九放下心。他反应过来还躺在别人大腿上,整个人都僵硬了,却怕再撞到谢桐悠,瞪大眼睛思索怎么起身。
于是谢桐悠便看到,这个脸红、耳朵更红的男子,如一条蚕宝宝般蠕动了几下,离开她的腿,再转身起来。
白十九似乎失去了说话的功能,默默低着头不吭声。
谢桐悠心中好笑,但知道他面薄,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怎么会来?”
听到她问话,白十九不能再石化,低声说:“印记有变,怕你出事,来看看。”
谢桐悠的心里酸酸软软,却突然想起一事,脸色一变,“瑶天秘境不是有各仙门布置的法阵么,你没有信物,是怎么进来的?”
白十九低着头,说:“是有些麻烦,但是那个法阵我曾经见过,知道阵眼在那里,闯进来不是难事。”
看着白十九衣袍上大片的血色痕迹,谢桐悠一阵心疼,又很内疚,“都怪我太没用了,害得你受伤。”
听她这么说,白十九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说:“怎么能怪你呢,我想来,便来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能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