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还对着自己。”
他抬手打掉她枪,想要站直身体却歪了一下,卿莘连忙撑住他。
“小时候老师教的。”她喑哑。
“什么……”宋臣溪愣了下,意识到她说的是拿枪习惯,一时哑口无言。
正常教人哪有这么教的。
“……回去吧。”
他牢牢捏住她手腕,脸上毫无血色。
家庭医生很快赶到。
这座大得离奇的住宅里总是什么设备都有。
打开无影灯,他半躺在治疗椅上,让医生在旁协助自己,强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分心,以免回答错误。
他的神问倘若用在自己身上,效率和作用降低十倍不止。
又因为神问,他无法使用麻药。哪怕只是注射在内侧牙龈,他同样认为这会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因此,这是无比漫长的二十分钟。
宋臣溪脑子里像装满了上万只蚂蚁在里面流动爬行,涨痛无比。
咚!
他痛得一拳砸到椅面。
他应该感谢神,又想狠狠咒骂神。
他的左边脸颊高高肿起,苍白的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豆大的汗珠。
所幸牙齿顺利地回归原位,毫无异常。
医生替他再三检查之后,内心默默感慨神问的神异之处。
只要再修养个十几日,对方照样还是那个风流潇洒的宋大少爷。
在整个治疗过程中,作为始作俑者的卿莘一直安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红肿的双眼无神,像一具不起眼的摆设。
“……”
宋臣溪用清水漱了口,吐掉口中血水,吞了两片止痛药,走过来,拍了拍她脸颊,故作轻松地问,“等困了?”
“没有。”
她撇开脸,不看他脸,表现出异常的冷漠,看上去对宋臣溪遭受的折磨毫无反应。
她说,“我要回去了。”
“不行。”
宋臣溪难得固执,不肯在这点让步,脸上不见轻浮的笑意。
他再次用力抓住她手,朝自己常睡的那间卧室回去。
寂静的走廊响起关门声。
他松开她。
自动感应的灯光在他身后接连亮起,被汗水淋湿的发丝黏在额上,漂亮聪慧的眸子像夜晚的海水,贪婪地要把映在里面的人影完全淹没。
“我还冷,卿莘。”
她听到这话,身体颤了下。
“我知道了。”
她犹豫片刻,伸出手臂抱住他,实际上她体温比他还低,如何给他取暖。
手指爬到他下巴。
宋臣溪张嘴,用发麻的舌尖舔她指尖。
她仿佛在梦游,食指和中指重新打开他的嘴巴,粗鲁地压住他舌头,如此不礼貌地对待一个“伤者”。
宋臣溪脸颊吃疼,下颌骨咔咔作响,他顾不及考虑影响恢复的事,被迫接受她的二次折磨。
今晚,他的耐心多到自己都惊讶。
或许他绝不可能再对世界上另一个人如此。
当然世界上应该也不会再有另一个人像卿莘这样对他。
他抱起她,帮助她进一步“折磨”他。他大手托住她臀部,示意她双腿勾住他腰,带她朝床边走去。
眼泪顺着卿莘脸颊不要钱地拼命往下流,她仰头亲上去,和涎液混合在一起,两张脸都变得湿乎乎的。
哭泣和亲吻同时进行,因为缺氧她过度呼吸,喉咙里传出急促的喘气,像只呜咽的小兽。
可尽管这样,她也没舍得离开他脸。有点说不出的可怜。
宋臣溪连腾出手脱衣服的空间都没有,卿莘的肩膀和胸口就像橡皮泥一样又软又紧贴住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