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受伤了。」萧兰茝提起那根球棒,用力砸到了那人脸上,啪啦一声,脸骨碎得稀烂,萧兰茝丢掉了手上的球桿。「我的手下该换一批了。」他喃喃。
那是方寧第一次看见「德米特里」。那个疯狂嗜血的疯子。
优雅的萧兰茝鲜少失控,但每次,哪怕他如此疯癲,每当方寧出现,他依旧能立刻报以笑顏。
而他眼底的光芒,就如同看见救赎与希望。
是啊是啊,又何尝不是?
萧兰茝从没忘了德米特里多么胆小懦弱,让他坚强的,一直是信念。信念,信仰,他的天使。
「好可怕。」苏惠全听完故事后道,「萧总还比范良像个疯子。」
方寧不置可否。
疯起来的模样的确让人害怕,但怕也只是一开始,后来方寧发现无论如何萧兰茝总会对他温柔,那之后就不怕了。
但凡有人挡在他眼前,萧兰茝都会扑上去咬碎。
而让方寧吃味的,是萧兰茝的前妻。虽然那女人在巩云那事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被人活活给玩死。
但方寧还是介意她曾躺在他身边。
他曾问过萧兰茝是否跟潘悦共枕,萧兰茝只笑道,「夫妻当然共枕,但她后来发现怎么舔都弄不硬我之后就不爱跟我睡了。到处宣扬我性无能,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烦。我实在噁心女人的洞。」
即使是给他命的母亲也一样。生了却不养。
但后来萧兰茝是感谢的。感谢母亲给他生命,他才有机会迎来救赎。
「你对女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一点也没有。不管是她们胸口那两坨肉,又或是底下冒水的洞,我都一点感觉都没有,要不是有点矜持,也许看了会吐。」
他严正说了自己多厌恶女人,方寧也就释怀了。
「那男人呢?」苏惠全又问。
「男人……他倒是养过几个。」方寧答道,「但很快都杀了。」
「自己的伴侣?」苏惠全瞪大眼睛。
哪怕不愿意承认,可自己爱着的男人的确冷血无情。方寧叹了一口气,点点头。
萧兰茝的确有过几段情,在方寧还来不及吃醋的时候,他就一派轻松说了,「别吃醋,那些人都死了。」
「……谁杀的?」方寧当时问道。
「当然是我。」
他冷硬的彷彿不是人,毫无慈悲,曾缠绵过的,拥抱过的也能轻松杀了。方寧想起真正的「萧兰茝」,那个人也是被这么杀了。
改天也许就会轮到自己也不一定。他感到害怕。触碰不到那男人的心。但萧兰茝就是那么一次次让他安心的。
苏惠全听了以后也说不上话,当时范良把潘悦哄成了公主,那女人以为他爱她爱得要死,殊不知那男人先是让人把她打成重伤,又叫人凌辱她,强姦她。
硬要说起来,范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苏惠全没资格批评别人老公什么的。
「我们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很差啊?」方寧问道。
此时正好那二人回来了。不知道吵着什么,「都让你冷静一点了,你看,这笔单不用做了!」范良没好气。
「要不是你说话轻薄人家女儿,会变成这样吗?」萧兰茝冷冷答道。
两人提着青铜器回来了,那古董用特殊的布料妥善包装着,外头又罩了个塑胶布,塑胶布上全是血。一看就知道不是心平气和「谈」来的。
苏惠全看了眼方寧,「很差。」他回答了他的问题,可又道,「但是我们却他妈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