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便显得无足轻重, 十日才有一课, 多是放在午后,给昏昏欲睡的监生换换脑子。
明日便是考校之日,堂长王仪却以让大伙儿别那么焦虑为由, 安排了一堂乐课。
原身是规规矩矩学过古琴的, 但是李时居偏挑了一根竹笛来学, 原因无它。
——古琴这玩意又重又贵, 侯爵府里的那张鹤鸣秋月琴很金贵,但早被江德运砸了。
她刚搬到新居, 处处都要花钱,还是笛子便宜便携,往兜里一揣便能走。
正义堂监生大多不缺钱,只有从志义和她一样,选了吹笛来学。
教谕在堂室的另一端传授指法,能看见蔺文柏高开霁等人对着琴谱拟练手指,那些能写擅画的手指,在古琴面前却笨拙得宛如鸡爪。
从志义往笛声上贴芦苇膜,唉声叹气地问:“时居贤弟,明日要考算科了,你不担心么?”
说完又自顾自地笑起来,“你必然是不担心的,那算科博士每次点你回答问题,从未有过差错,想来贤弟正是那天赋异禀之人,我就不行了,从前也没学过,那什么计算税赋的归因之法,看得我胡子快拔秃了。”
李时居眨了眨眼,从容地接受了从志义的称赞。
毕竟上辈子学了十几年数学,这些算学题目对她来说,实在是小学数学一样的简单题目。
大邾的科考鲜少出现算学题目。
然而近几年,或许是出于实用主义的风向,算科结合策论和判语,在科举题中的比重日渐增大。
大概是因为算学归于天文历法之科,数科杂学不受重视,所使用的教材也不过是《周髀算经》《九章算术》《数书九章》《四元玉鉴》。
其中包含高次方程的立法与解法、一次同余式组的解法、高阶等差级数求和、勾股定力、解球面直角三角形、幻方、小数,还有简单的珠算运用等等。
虽然她刚研读这些书时感觉一头雾水,但是弄懂这个朝代对运算过程的特定说法后,结合上辈子学过的公式和定理,很快能掌握其中窍门。
李时居曾在长宁街上听见胡人讨论算术,这个时代的西方还处于被教会统治的封建王朝时代,连达芬奇那样的天才都还没出世,数学的先进程度上远不如大邾。
看来这几本算科书中传授的内容,已经是这个时代全世界的巅峰。
数学的发展能引发科技的进步,李时居是享受过现代社会便利的人,太清楚让更多的人学算科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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