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和荻花对视一眼,脸色难看。
“我们老爷快要参加春闱了。”荻花道,“不让任何人打扰,张媒婆请回吧。”
张媒婆响亮地“啧”了声,“这就是你们当书童的不对了,所谓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如今你们老爷有双喜临门的机遇,就这么被你二人毁了,你们老爷只怕后悔都来不及啊!”
荻花懒得跟她啰嗦,“张媒婆请回吧。”
那媒婆嘴皮子再溜,也着实不好硬闯解元的家,于是只好在地心解恨地跺了跺脚,高声道:“听闻李老爷是武德侯族亲,果真好大的派头呐!我这就拿着名帖去侯爵府问问,这等好事,多得是举人老爷要见呢!”
大门关上,人终于走了,李时居烦躁地捂着耳朵走出来。
枫叶忧心地问:“姑娘,她不会真去侯爵府了吧?”
“不用担心。”薛瑄中探花时也被几个媒婆上门拦过,李时居当时便多了个心眼,寻机会同李慎云氏说过了,“赵管家会直接将她轰出门去的。”
总之解元老爷李时居的铁石心肠跟她的诗名一起传遍京城每个角落,让无数姑娘默默流下了眼泪。
终于,离会试只剩下三天了,李时居和蔺文柏、高开霁、钟澄、从志义等难得约在一处,往京郊灵光寺拜一拜,求考神保佑。
李时居呢,对求神拜佛并没有看得很重,不过是在家闷太久了,难得找个机会出门散心。
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往隔壁川庐看了一眼,只见大门紧闭,门前萧索。
她知道陈定川早在武科举之前就应礼部之邀,去闭关命题了,何况还要同国子监生们避嫌,就连崔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贡街附近走动了。
兴味索然地叹了口气,目光调转到巷口,只见蔺文柏一脸喜气地朝她招手。
李时居快步走过去,“文柏兄这是怎么了?”
蔺文柏有些羞赧,“我有了意中人,已经谈好了,春闱之后成婚。”
“这么快?”李时居有些诧异,又惊喜地拍拍手,“恭喜恭喜,是哪家的姑娘?”
“说来同时居兄你还有些沾亲带故。”蔺文柏挫折手道,“云御史家的云瑶小姐。”
他忖度李时居微微惊讶的脸色,又补充上一句,“三年前她同薛大人的事我都知道,不过在我看来,那是薛大人对不住云姑娘在先,云姑娘是个用情至深的好姑娘,不能因为先前遇人不淑,就对她有偏见。”
李时居愣在当场,旋即又微微松出一口气。
看来剧情走向已经完全发生改变,云瑶受不了无穷无尽的等待,终于松口,而薛瑄和云瑶这对原书男女主,还是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