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里,在床上,他对她百般温柔甚至言语含情。到了白天他会变成另一副模样,不大和她讲话,带着一种温和的陌生——类似于出了家的僧人再见到俗世亲友时的那种疏离。
天朗气清,阳光晒得人暖洋洋。
他在楼上书房里和助理电话讨论工作。
她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和香港的朋友们通电话。道别时,朋友们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她的前男友打算去美国探望她呢。
她只是有些为难,“拜托你们劝劝他,不久我也回香港了……没有,我很好。只是不必让照行过来,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讲。”
她挂断电话后猛然一惊——他靠在沙发的另一端,正专注翻看着几沓文件。不知他什么时候下楼来的,安静美好,像是她的幻觉。
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她只把小猫抱在怀里逗着玩,对小猫眨眼睛,眨得很快。
他漫不经心地说,“对于猫来说,慢慢眨眼才表达友好。”
“你怎么知道?”她立即朝他倾过身子去。
“带它去检查的时候,兽医告诉我的。”他的眼睛一直认真看着文件,语气很慢,“如果用指尖轻轻碰它的鼻子,类似于人类的握手。”
她走过去用指尖轻点他的鼻子,笑吟吟等待着他的回点。
他将文件放到一旁,蹙眉看着她,“不要打扰我。”
她顺势坐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撒娇笑道,“好啊,等你看完这个,我们出去走走吧?天气这么好。”
他停住了片刻,面目沉沉地收回手臂,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她因失去支持而滑歪在那里,认真道:“正要和你说,等一下我有朋友来访,一起庆祝感恩节。想请你回避。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等我给你电话。”
她慢慢用手肘支撑起自己,不知道怎么回答,任黑发垂落下来,帘子一样挡住了脸,“你这样我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