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蒲寿庚这厮派船袭击就好了,赵嘉仁甚至脑洞大开的想。派船袭击官员,哪怕被袭击的是个县令,只要袭击不成功,被抓住把柄,蒲寿庚也死定了。当然,赵嘉仁也觉得蒲寿庚并不会这么干,想在海上搞袭击,需要准备工作。蒲家并没有足够时间做准备。
船行到晚上,白天掌舵的谢无欢躺在赵嘉仁的吊床旁边,有些精疲力竭地说道:“赵官人。这船逆风好,顺风还是差些。”
“是近海好用,远洋不好使。”赵嘉仁纠正着谢无欢的说法。
“远海,这个怎么讲?”谢无欢来了些兴趣。
赵嘉仁却不想多解释,他问道:“船厂之事,不知你怎么想?”
谢无欢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说道:“赵官人,此事……我觉得不妥。”
出乎谢无欢意料之外,赵嘉仁并没有逼迫,而是懒洋洋地说道:“不妥就不妥,等我磨勘结束。若是能留在福建继续做官,那时候再说船厂之事吧。”
赵嘉仁懒洋洋的说话,谢无欢整个人登时精神起来。船厂看着只管造船,实际上要与官府打很多交到。赵嘉仁身为流官,今年在福清县,明年就不知道在哪里。如果他当官时候坏了事情,船厂就会受到连累。不过赵嘉仁若是磨勘之后继续晋升,那时候就必须认真考虑赵嘉仁的要求。
想了这么多,谢无欢继续劝说道:“赵官人,我们用了你的手段,每艘船给你钱不行么?你又何必一定要开个船厂。”
“这些手段不过是小把戏而已,我是想建造我自己想造的船。那时候就不是一个手段,我想造的新船全是新手段。既然我也担心别人偷学我的手段,那还不如我买个船厂。谢兄弟,你回去之后也劝劝船主,我并非要夺他船厂,而是合伙造船。而且我若是能升到高位,就要在整个福建沿海都建设灯塔。到时候夜晚航行就安全的很。那时候这个船厂成为指定船厂,大家一起赚钱。你觉得可好?”赵嘉仁描述着美好愿景。
谢无欢静静的听着,等赵嘉仁说完,谢无欢答道:“人说民不与官斗。赵官人,你的手段我极为佩服,可船厂之事现在怎么说都不好。我觉得你只要能留在福建继续当官,我就帮你说服厂主。你看可好。”
出乎谢无欢意料之外,赵嘉仁只是简单的一句‘如此甚好’,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一路之上赵嘉仁只是与谢无欢讨论新式操作系统的优劣,以及纵帆与大宋传统硬帆的优劣。这些本来就是谢无欢喜欢的话题,他自然乐得讨论。
船只到了福州,两人分别。看着赵嘉仁施施然而去的背影,谢无欢突然生出些期待来。如果赵嘉仁果然能留在福建继续做官,做大官。他倒是很想在船厂之事进行合作,赵嘉仁所说的新船是什么样子的船呢?比现在的船又要好多少呢?
赵嘉仁此时把有关船只的事情抛在脑后,他直奔齐叶的住处。齐叶听说赵嘉仁来了,立刻把他迎进屋内。两人坐下,齐叶开心地说道:“赵兄弟,这次我可赚了不少,全托赵兄弟的福。”
“一两千贯在泉州也不过是赵家嫁女的陪嫁而已。也谈不上发财。”赵嘉仁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