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烈酒下肚,赵宜昌觉得脑袋开始晕乎乎的。出去办事之时,赵宜昌还努力让自己看着意气风发。自己独处之时,赵宜昌才敢放开心情,承认自己之前一个月都瞎跑了。
难道是赵嘉仁用这法子在耍自己?低落的情绪下,赵宜昌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赵嘉仁手里有上百条船,哪里会缺这几艘。想到这里,赵宜昌又不想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若是赵嘉仁说谎,赵宜昌就没了赚钱的方向。这几年,赵宜昌再没能轻松赚钱的门路。凭借年轻时代的体力与闯劲能干的事情已经不再适合一个三十来岁的人。
难倒我老了?这个念头突然就冒了出来。在这个四十岁就是黄土埋到胸口的年代,三十来岁已经是中年危机时期。一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要步入老境,赵宜昌在酒精的刺激下突然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哭了片刻,外面有人叫门。赵宜昌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此时的悲伤,没想到仆人竟然去门口迎人。听声音,门口那位是赵宜昌母亲的堂侄。仆人告诉这位,赵家夫妇都去看花灯了。这位堂侄答道:“我来见宜昌兄。”
赵宜昌很是讶异,他和这位表弟之间素来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大家话都没怎么说过。今天这位为何跑来找赵宜昌了?赶紧胡乱擦了把脸,赵宜昌可不想让人看到他满脸泪水的模样。
“宜昌兄,上元节怎么会没出门?”送上带来的点心和两瓶新上市的烈酒,表弟亲切地说道。
一看这种有事相求的表情,赵宜昌就恢复了镇定。先请表弟坐下,赵宜昌问:“不知有何事可以让我效劳?”
见赵宜昌这么率直,表弟问道:“宜昌兄,我听说赵知州许人造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是……”赵宜昌本想说那是针对赵家的买卖,不过转念一想,他没有说出这些来。以赵氏宗亲的德性,指望他们大概是靠不住的。然而赵宜昌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赵氏宗亲,他掏钱的话,赵嘉仁怎么也不能否认这是赵氏宗亲的钱。
“那不是赵知州要造船,而是赵知州想让人在他那边投钱造船。”简单的开了个头,赵宜昌把情况介绍了一下。
表弟认真的听,表情上没有什么波澜。听完之后,表弟问道:“不知宜昌兄可否辛苦一下,我想请赵知州吃顿饭。”
送走了表弟之后,赵宜昌也准备洗洗睡了。喝口茶,赵宜昌觉得这位表弟越来越故弄玄虚,只是听了些消息就请赵嘉仁吃饭。且不说表弟是不是真心,赵嘉仁肯不肯赏脸还是两可的事情。
此时大门处又有人前来,还是来找赵宜昌的。请进来一看,原来是以前与赵宜昌同做过买卖的。见了面,那位前合作伙伴的话也是“宜昌兄,我听说赵知州许人造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