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将近一年时间,府兵参军们使用望远镜、指南针、方解石的熟练度大大提升。他们没让万户等太久,终于拿出了准确的方向。
“海都据说逃往北方。我们就向西继续走些,堵住他南下的路。”郝仁下达了命令。
身为一个蒙古人,郝仁也是在过去的一年里面学会了如何在草原上作战。傻乎乎的追着敌人的屁股跑路是最美效率的,在这样广阔的地方,大家有充分的空间辗转腾挪。从南边逃来的新一波宋奸中有人咒骂赵嘉仁自以为是,打仗的时候自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这些为了嘲讽而引用赵嘉仁言论倒是成为了郝仁万户的知识来源。
跟着敌人的步调走,就会为敌人所制。
这顿早饭包括两样,马奶和羊肉。在草原上就不用指望吃什么中原的食物,这些府兵们已经被迫习惯蒙古吃饭。当年蒙古西征的时候可不是什么豪华旅行,蒙古骑兵们不得不在马上睡,连续好几天甚至十几天的行军赶路。渴了喝马奶,饿了喝马奶。找不到水源的时候,还不得不饮用马血。
那种狂欢得是攻下城池之后的事情,在享用胜利的狂欢之前,蒙古西征军面对的只有艰苦与更艰苦。
所以这支西征军只是简单的把能吃的能喝的倒进嘴里之后咽下去。接着就收拾行装继续行军。郝仁万户也是如此,虽然他经常在梦里回想起在小汤山的宅子,但是梦醒之后就得面对现实中与温香玉软毫无关系的冷酷现实。
草原的隆冬格外寒冷。行军了一个时辰之后,郝仁万户在一个小山包上勒住马匹,极目眺望下,这个也许能称为汉化的蒙古人脑海中浮现出北朝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骑兵纵队宛如一条条长蛇在草场与起伏的地形上忽隐忽现,天空昏暗,朔风凛冽。体会过江南气候的郝仁万户觉得河北与江南相比就显得太干冷,到了草原,他发觉只有更干冷,没有最干冷。
没多久,骑兵押着一队俘虏到郝仁面前。为首的百户给郝仁行礼,接着禀报,“万户,抓到些海都所部的逃兵。”
瞅了瞅那些穿着很不怎么样的家伙,郝仁万户应道:“交给后面去审问。”
几名俘虏本来低着头,听了郝仁那不怎么样的蒙古话,都忍不住抬起头了头。为首的那人连忙说道:“万户,我们是前来投奔的。”
“带下去。”郝仁万户命道。
俘虏被带走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吆喝,希望能够向郝仁万户直接提供情报,可侍卫根本不给他们靠近郝仁万户的机会,直接把他们给拽走了。
等听不到俘虏的嚷嚷声,旁边的参军蒋广投问道:“王爷,为何不听听他们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