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一出,赵嘉仁的二哥赵嘉礼就找到了赵嘉仁理论。赵嘉仁只问了一句‘三代的皇帝难倒不比后世的皇帝尊贵?’赵嘉礼就有些回答不上来。三代之治,那时候的皇帝在中华后世享有无比的声望。然而作为代表的大禹亲自拿畚箕、铲子与手下人一块儿干活。他的手脚磨出厚厚的一层老茧,小腿上的汗毛都在劳动时磨去了,大腿也因艰辛的劳动而累得几乎皮包骨头。绝没有髀肉复生的问题。更没有听说大禹给自己修建豪华陵墓的问题。
辩不过赵嘉仁,却不等于赵嘉礼就这么乖乖服输。文人会在强权面前跪舔,会在异族面前屈服,却从来不会在道理面前认输。赵嘉礼觉得自己此次前去了赵氏聚居地泉州,与赵氏宗亲们联络。有必要以宗亲的势力让赵嘉仁面对现实,放弃冠冕堂皇的复古想法。
泉州的赵氏宗亲并不知道赵嘉礼准备骚扰大家的日常生活,其中一位赵氏女科长走进了泉州检察院,进了特别检察官陈道清的办公室。
陈道清表情严峻,先请赵科长坐下,倒上水,他才严肃地说道:“赵科长,我这次请你来的原因是想让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劝说蔡洁生那家伙老老实实的招供。”
赵科长冷冷的看着陈道清,眼中有警觉,有不屑,还有愤怒。沉默了片刻,赵科长冷冷地答道:“问犯人口供不是你们检察院的事情么,怎么会让我来。你们已经抓住了蔡洁生,一顿严刑拷打,他岂不是就招供了么。”
“所谓严刑拷打是你的误会。”陈道清声音里面忍不住有了些愤怒。说起司法部门,普遍的第一反应就是只懂得严刑拷打的暴徒。新式的大宋司法体系有自己的组织方式以及组织规定,赵官家采取了复古制度。据说是秦法。新制度里面规定,以逻辑与事实办案定罪,是上等办案。以推理、口供与简单逻辑办案定罪,是中等。以刑讯逼供办案定罪,属于下等办案。当然了,如果是根本不管不问,毫无作为,那就是不及格。会遭受惩处。
至于眼前这件颇为轰动的科长自尽案,陈道清检察官认为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他自己问心无愧。所以他继续劝道:“赵科长,我觉得你是个体面人。想来你也知道了一些消息,我就直接告诉你调查到现在的结果。你的丈夫因为盗窃白银的事情遭到很大压力,我们在调查中发现蔡洁生对你有非分之想,所以就针对这个人加大了调查力度。”
“哼。那我倒是要谢谢你们了!”赵科长优雅的给了陈道清一个大大的嘲讽。
“我想你也许有什么误会,认为我们这些司法口的人都有什么与常人不同的地方。”陈道清也忍不住对迎面而来的嘲讽进行了反击,“实际上我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每次分到一个案件,你们这些与案件有关的人其实对案件了解的比我们更多。我们不得不赶到案件发生地,强迫自己走那么多路,见那么多你这样不给我们好脸色看的人。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们的确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我们相信这个世上有公理有正义。正义和公理需要被实现,被彰显。赵官家说,迟来的正义不是正义。我们司法体系的工作就是让正义能够尽早到来。”
听了这么一番话,赵科长的神色稍微有些和善。却也只是稍微和善了一点而已。她沉默片刻后问道:“却不知道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