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夫人叹道:“江宁段家与文天祥的三弟文璋起了矛盾,想让你帮忙状告文璋。我就让他死了这条心,现在文天祥如此地位,便是我们也动不了他。唉!现在的这些人,真是不知道厉害。好歹也打听一下。”
熊裳非常赞赏自家老婆的睿智,现在想动文天祥谈何容易。不过身为官僚,多掌握点消息也不错,熊裳就问道:“状告文璋是为了何事?”
此时,农业部侍郎贾唯信也把另外一位段家人客气的打发走,接着去见爷爷贾似道。贾似道用牙签插了一小块山楂糕送进嘴里,品着酸甜的味道,贾似道对孙子称赞,“这家店的山楂糕真不错。”
贾唯信毫无吃东西的想法,他抱怨道:“阿祖,你以前那些部下真的当过官么。官家在报纸上讲的那么清楚,地方制定的税收标准要交给朝廷审核。文璋为了收回秦淮河河道内的土地,定了十倍的税金,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们告发?文璋一定会在报告里面讲清楚这么做就是为了逼着拥有那些土地的人把地和房子卖了。若是十倍的房产税和地产税不起作用,他大概会定到二十倍。连这些都不懂,他们当年怎么当的官。”
贾似道用食盐与小苏打调配的漱口水漱了口,端起紫砂壶抿了一口,这才叹道:“大郎,这时代变了啊。”
听爷爷讲出如此巨大的题目,贾唯信闭上嘴洗耳恭听。
“以前山楂露不便宜,我今天听店家说,山楂都是从山东一船一船的往江南运,大家只想尽快运到,赶紧出手。价钱便宜的很。当年可没有这么便宜又好吃的山楂糕。”
“阿祖,求你别和我开玩笑了。”贾唯信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一阵阵的失望。
仿佛没听到孙子的话,贾似道微笑着说道:“想当年,朝廷里面只有六部,只有为了一些特别必要的事情才设置一些司。赵嘉仁那时候只是个提点棉务,都只是个差事,根本没有政务。没想到现在一个江宁府,就有了教育局、农业局、机械局、水利局、税务局、政法委员等许多新部门。虽然黑心小吏被赵嘉仁铲除干净,但是干部们顶替了小吏的差事,所谓官员干部,数量得有以前的几十倍吧。”
贾唯信不吭声。他自己就是干部出身,所以很少考虑‘官员干部’这么一个群体。在贾唯信看来,干部就是官员,官员就是干部。每三年四五十个进士对于朝政根本没有影响,干部们从基层干起,进士也从基层干起。干部们还看不起进士薄弱的科学知识呢。
现在听了爷爷的话,贾唯信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却好像又什么都不明白。不过贾唯信很清楚,哪怕文璋文知府真的是故意整段进士的家族,他也不会因为一个进士而去得罪现任知府,更不会去得罪现在的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