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被打,这是多少年都不怎么见到的事情。台下的人们听着詹启新的声音,看着詹启新的脸色,心中也都逐渐生出些斗争的心思。
“诸位请放心,这次打人的吕家庄,我们已经派了警察大队,以及附近村子的民兵前去抓捕。我可以对大家保证,他们完蛋了!吕家这次若是不交出行凶的凶徒,他们家上下所有人都要来枷号示众。若是还有人敢胡作非为,大家就以自己安全第一,先退回来。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那些人的全家一定会带着木枷在江宁府的街头哀嚎一个月!”
段凤鸣听了这话,觉得心里面好受许多,最初听到有凶徒袭击税收官员,他都觉得有些人大概是要造反。然而想到自己的家族,段凤鸣却又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安。他不喜欢家族长老那种颐指气使的作派,不过段家若是被枷号示众,段凤鸣也觉得难以接受。
正说话间,有人跑到詹启新面前对詹启新说了些什么。詹启新立刻脸上露出了极大欢喜,他大声喊道:“诸位,我们现在就去北门,吕家庄的人已经压到了!”
众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吕家的人,既然敢袭击官府的税务人员,众人都觉得怎么也得是桀骜不驯,甚至是想当反贼的人。如此简单的便被抓住,好像不太对。立刻有人急匆匆的想去看,但是这里毕竟是有规矩的。在各队队长的吆喝下,官员干部们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列队前往北门。
在北门口等了一阵,就见到有人押着一队人过来。那些人手都紧紧绑在背后,脖子上拴着深套,被串成一大溜。只要他们走的慢点,旁边就有人用鞭子抽。段凤鸣看了一阵,心里面就有些忍不住生出怜悯之情。要是没见到那两名被打得头上好几个伤口,差点连命都保不住的税务人员,段凤鸣大概还觉得这些人被官府恶意捕捉的百姓。
这么一队人走过江宁街头,就引发了许多人前来围观,官员们也就先撤离现场。他们明天就要出发前去乡里。
晚上一回家,段家的人已经等在段凤鸣家里。这次前来邀请的人姿态比较低,无论如何都要让段凤鸣前去族里会面。见了面,族里的人就仔细询问起有关收税的事情,明显将此事当真。段凤鸣也只想赶紧讲完后赶紧回家,加上这次的事情本来也非常简单。
“现在虽然开始收缴土地税,却是到元旦之前缴纳就行。这次去就是对那些不交罚款的贴告示,表示他们家的某些土地已经被官府圈走。他们若是在拍卖之前去缴纳了罚款,土地还能拿回去。若是不上缴罚款,土地就不归他们了。所以我们也不是去收税,而是去送信。”
“凤鸣,我问你,你说个实话。假如说文知府这次根本不管这些,甚至能够帮着地主说话,那税务局还敢收税么?”长老问道。
段凤鸣以前考虑过这个问题,从现在看,真正推动强力税收行动的的确看着像是江宁知府文璋。想了一阵,段凤鸣说道:“可是文知府可是坚定的要收税,要执行朝廷新制度。想说服他,并不容易。”
“若是文璋不当这个江宁知府,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长老继续确认。
再次思忖,段凤鸣摇摇头。“文知府也只是执行朝廷的制度,若是朝廷制度不改,换了个别人还是得干这些。却别只是别的人有没有文知府干的这么彻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