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剌麻听闻要让他娘来主持,登时不再强力反抗。玉昔帖木儿见到暂时压制住了甘剌麻,他对众位王爷大声说道:“诸位,既然大王子出尔反尔,我就请太后阔阔真来主持。你们在这里稍等一阵。”
说完,玉昔帖木儿大踏步而去。看着玉昔帖木儿的背影,看着已经围上来,不让会场里面的人离开的蒙古大汗亲卫,郝仁知道玉昔帖木儿还是有准备,想让这件家事以家事的模式处置。然后郝仁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事。
两年前,第聂伯河航运出了问题。当时疯传有水贼闹事,郝仁当时带兵去查看。到了那里之后才知道,有人因为船只让道的事情起了纷争,不同船东的船员在之后几个码头都大打出手。等几天后回来,郝仁准备继续荷叶叫花鸡的美食之旅,结果娃们竟然哭着求他别杀鸡。若是杀了鸡,他们也不吃鸡肉。弄到郝仁只能郁闷的自己把鸡肉吃了。那帮没挨过饿的兔崽子,闻到香气之后,竟然不为所动。那可是连邻居小孩都馋到的香味……
这帮家伙们会为了王位打的头破血流,杀兄杀弟毫不留情么?想到这些,郝仁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他想了自己的长子郝康,从小时候来看,郝仁觉得这个儿子的相貌、聪明、品性,各个角度都非常适合当继承人。然而郝仁实在没办法忘记,郝康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忘记这个问题,觉得郝康可以立为太子。等要下那个决心的时候,郝仁就想起了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最终打消念头。
把郝康送去大宋留学,固然是表示自己与大宋之间的合作态度。也有些想避免自己再考虑此事的意思。
“郝仁王爷,这……这接下来该怎么办?”旁边阿鲁浑压低声音问郝仁。
被打断了思路,郝仁也觉得挺好,每次考虑这个问题都让他很痛苦。再扭头看众位王爷,只见他们虽然没人离开会场,却开始到处走,明显在串联,或者是寻求合作或者探听别人的想法。
看到没人搞出格的事情,郝仁扭头对阿鲁浑说道:“那就等太后来主持会议吧。”
“太后来了不也会这么闹下去?”阿鲁浑低低的声音里面都是不安。
郝仁听了之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讲,阿鲁浑的汗王位置可是当时忽必烈经过的时候帮助阿鲁浑打败了他的叔叔,才夺取的这个位置。纷争是永远不可能避免的,只是看啥时候能够解决纷争。从这个角度来看,没有一个好的太后支持的阿鲁浑实在是太弱了。
正在此时,却见玉昔帖木儿已经回来。在他身后是由四人抬的绿竹小轿。轿子上稳稳坐着当下大蒙古尊贵的女人,真金太子的太子妃阔阔真。
见到嫂子前来,郝仁连忙站起身。两人也得有快十年没见面,上次见面还是在大都,那时候真金请郝仁前去他家里吃饭。一晃几年过去,阔阔真也已经是个快五十岁的老年妇女。乘坐在绿竹小轿上的她胖乎乎的,皱纹不多。却是真的老了。
阔阔真乘坐的绿竹小轿并没有停在她的儿子们面前,而是停在了中央的帐篷旁边。阔阔真下了轿子,在前面引路的玉昔帖木儿对着王爷们大声喊道:“诸位,现在太后前来,大家不来问安么?”
玉昔帖木儿说完,阔阔真就转身就进了会场中心的帐篷。郝仁马上走了过去。在礼宾司的高官引领下到了阔阔真面前,郝仁立刻说道:“大嫂,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