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蔫蔫地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只想做些更能开拓的事情。做些让我自己努力创造的事情。”
“你想创造什么?”赵嘉仁问。
“……我想去河南,搞那边的大农业。反正我学的就是水利建设,应该可以做。”
赵嘉仁沉默了一阵,他儿子的表现很好,但是这表现给赵嘉仁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赵嘉仁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赵谦很自然的说出了类似小孩子的话。
“大郎,这件事你得给我说清楚。”赵嘉仁可不是那种儿子说几句‘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就会放弃的人。赵谦是大宋未来的继承人,赵嘉仁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最后变成个废物。那不仅关乎大宋的命运,更会让赵嘉仁感觉到羞耻。
赵谦觉得心里面堵的很,迟疑一阵,还是向老爹讲述了自己的心情。特别是自己突然意识到的东西。
赵嘉仁静静的听。虽然中间他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却还是强行忍住,就这么静静的听着。直到赵谦全部说完,赵嘉仁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户面前站了片刻。然后他就点了根烟,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开始踱步。
这么多年来,赵嘉仁一直觉得自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今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太嫩了。在当心理医生的时候,赵嘉仁也见过一些二代们,他们感觉自己很痛苦。因为他们感到这个世界对他们很不友善。这种二代都有个特点,就是自己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辛苦,但是却无法接受失败。
对于这些二代,他们的长辈也有差不多的看法。那些创立家业的家伙们完全宽容这些孩子会失败,但是他们绝不能接受,或者说无法理解,这些孩子们为什么会被失败这么轻易的击倒。
就如赵谦现在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应该是靠能力上进,然后发现他的努力其实意义不大。不管他努力或者不努力,都要被推上至尊的宝座。这种感觉对于一个不断努力的年轻人也是一种折磨。
赵谦偷偷走到赵嘉仁身边,低声说道:“爹,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才不会因为你追求上进而生气。”赵嘉仁笑道。在此时,赵嘉仁发现自己最想的还是让儿子能够从这样的低沉中重新振作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还出来走,以你的决断,从来不会拖这么久。”赵谦没办法理解自己的父亲是怎么回事。
赵嘉仁叹口气。他和赵谦一起在院子里的花架下坐下,然后就先谈了谈赵嘉仁所知道的二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