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眼睛一亮,很快又冷静下来。这句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朝廷里面有人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所以倒了霉。在郝仁这样的国主面前,谁也别恃宠而骄。所以何坤怀疑郝康这话只是说说而已。
郝康这二十岁的年龄,哪怕是听说过这个道理,只怕也未必真能理解‘儿子’与‘太子’的不同。太子是国家的人,国家的人就是郝仁的臣子。臣子可没资格对着国君撒娇。臣子给国君撒娇,那得是在国君让臣子撒娇,为了不让国君生气,臣子撒撒娇来完成命令。能明白这些,怎么都得三十岁才行吧。
见何坤谨慎的表情,郝康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多谢何兄今日给我解惑,若是何兄有空,兄弟我可得多请何兄相聚才行。”
送走了何坤,郝康心情喜忧参半。他在大宋的时候接受了很多教育,所以该明白的道理也都听过。当时觉得很没人性的说法,却是真的。便是有了感悟,却没真的试过。郝康担心自己做的不合老爹的心意,反倒不美。
坐在那里苦思冥想,怎么都找不到完美的做法。最后郝康心一横,拿出了据说来自大宋赵官家说过的心态‘人死球朝上,不死乱晃荡’。顶多被老爹痛骂而已,还能怎么样呢!自己捅的马蜂窝,被骂就听着呗。
得知郝康前来求见,郝仁心情复杂。把如此为难的差事丢给郝康,郝仁也觉得心里面不那么开心。儿子不是亲生的,但是儿子还是儿子。不想传位给郝康,并不是郝康做错了什么。而且几天冷寂之后,郝仁还隐约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郝康能靠他自己做出正确决断,郝仁心里面很不舒服。这与是否亲生儿子无关,见到年轻人翅膀硬了,郝仁就感觉不爽。
带着这样的心情,郝仁让郝康进来。见面之后,郝康就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先给郝仁讲了一番。讲完之后,郝康问道:“父王,事情办到这里,儿臣想请问父王接下来让儿臣怎么办。”
原本郝仁心中就有点愧疚,听了这个问题,他登时生出一股怒气。难道是郝康看出郝仁在刁难他,所以来逼问不成?郝仁冷冷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郝康立刻答道:“之后的事情儿臣只能听父王命令,儿臣身为父王的臣子,不能对官员做什么。”
从话里听出郝康并没有怨怼的意思,郝仁心情稍微好了点。若是郝康敢对元国朝臣动手,那是要造反啊!想了想,郝仁答道:“此事乃是你弄出来的,你难辞其咎!”
“还请父王责罚!”郝康回答的时候心里面松口气。事情若是能收尾,那就是极佳的结果。若是吊在这里,郝康可就里外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