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让的陈诉,想着最近淮河以北由文官主导的清除蛮夷行动。文天祥连抨击这些人的冲动都没了,大宋军人清除蛮夷的时候标准明确,说理简介。这帮文人可没有那样的爽快。他们用了大量的文笔描述他们自己是多么的忠君爱国,满纸都是邀功的味道。与之相比,军人报告书上洋溢的杀气腾腾之下,反倒是忠于赵官家的情绪。
韩非说:现在君主对于臣下的言论,喜欢悦耳动听而不管是否恰当;对于臣下的行事,仅欣赏他的名声而不责求做出成效。因此天下很多人说起话来总是花言巧语,却根本不切合实用,结果弄得称颂先王、高谈仁义的人充满朝廷,而政局仍不免于混乱;立身处世的人竞相标榜清高,不去为国家建功立业。结果有才智的人隐居山林,推辞俸禄而不接受,而兵力仍不免于削弱,政局不免于混乱,这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呢?因为民众所称赞的,君主所优待的,都是些使国家混乱的做法。
现在全国的民众都在谈论如何治国,每家每户都藏有商鞅和管仲的法典,国家却越来越穷,原因就在于空谈耕作的人太多,而真正拿起农具种地的人太少。全国的民众都在谈论如何打仗,每家每户都藏有孙子和吴起的兵书,国家的兵力却越来越弱;原因就在于空谈打仗的人太多,而真正穿起铠甲上阵的人太少。所以明君只使用民众的力量,不听信高谈阔论;奖赏人们的功劳,坚决禁止那些无用的言行。这样民众就会拼命为君主出力。
耕种是需要花费气力吃苦耐劳的事情。而民众却愿意去干,因为他们认为可以由此得到富足;打仗是十外危险的事情,而民众却愿意去干,因为他们认为可以因此获得显贵。如今只要擅长文章学术,能说会道,无需有耕种的劳苦就可以获得富足的实惠,无需冒打仗的危险便可以得到尊贵的官爵,那么人们谁不乐意这样干呢?结果就出现了一百个人从事于智力活动,却只有一个人致力于耕战事业的状况。从事于智力活动的人多了,法治就要遭到破坏;致力于耕战事业的人少了,国家就会变得贫穷。这就是社会所以混乱的原因。
《五蠹》中的言辞极为犀利辛辣,然而几千年最优秀的头脑所讲的事情,几千年后依旧指出社会现实。文天祥原本对于现代民族国家的制度还有点不安,觉得赵官家未免步子太大,有可能扯到蛋。可不这么做,华夏还会继续限于之前的循环。眼前的这帮文官们说赵官家是‘酷吏治国’,没有赵官家‘酷吏治国’的手段,只怕现在这帮人已经当了亡国奴,跪舔自己的新主子了吧。
看着眼前这帮文官的表现,文天祥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支持赵官家再来一次堪比秦始皇的政治制度改革。
与文官团伙很自然分开的是理工男集团。司法部的丁飞虽然不是理工男,年纪也比赵谦他们大了一些,却也和这些年轻人混在一起。他们正在就九尾狐以及衍生问题进行讨论。之前众人已经说了一阵子现代民族国家,都觉得新制度下工作会非常艰苦。理工男们接受到的教育让他们明白自己要具体做啥,所以他们每一个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完成任务。有关九尾狐的讨论大大缓和了众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