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帮呼呼喳喳的家伙相比,文官们就显得优雅的多。对于理工男的粗犷,文官很看不上眼,更重要的是他们实在是没办法和理工男们有共同语言。什么降水、树种、气候、统统距离文官们太远了。如果按照理工男们所讲,眼前的一切都应该是能解释的,并且可以解释的,也是他们乐于去解释的。文官们不理解为什么要去解释呢?还是用所有人都不能决定的‘自然规律’去解释。
所以文官们很自然的避开了那群理工男,开始吟诗作对起来。只是和赵官家吟诗作对,有点令文官们失望。按照道理,赵官家本人是进士出身,各种诗词应该非常精通。偏偏赵嘉仁却喜欢以‘太尉’自居,走的是武人路线。平日里极少吟诗作对。也偶然有气势磅礴的佳作,却也是自己偶然写写。赵官家写的最多的,反倒是那些理工男们能理解的各种说明文。
只是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局面下,文官也不愿意纠结这个。于是各种诗词纷纷出笼。倒也看着非常风雅。
没人敢灌赵嘉仁的酒,赵嘉仁自己也能保持冷静,看着已经分化成两部分的朝廷。端起酒杯浅酌一口,赵嘉仁心中高兴。此次已经借了文官发动的反击对军队开始全面人事更替,半年内第一波更替就可以完成。赵嘉仁准备继续推动,希望两年内将军队中各级军官的平均年龄再降低四岁甚至更多。让军队中的知识含量提高一大截。
之后,纯粹的旧文官体系也该寿终正寝。新的工程师治国的年代正式踏上历史舞台。赵嘉仁在中国的时候就很认同工程师治国,到了美国之后更是发现,在美国曾经伟大的年代,所谓的‘文科生’,其实是人文专家,这些专家都是完成数理化正规大学教育之后,再去学习文科。作为一个门阀寡头政治体制,美国的上层非常重视教育,他们的子弟和被他们选拔出来的人物,都能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来形容。野蛮其肉体,文明其精神。如果算上二战那波美国蓝血贵族,那是得当过军人,并且有认真表现,才能被列入统治者后背名单之上。
赵嘉仁期待随着大宋的发展,真正的‘文科生’,而不是只是上了‘文科’的学生能够成长起来。只是这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文官们也开始逐渐喝高,有人酒劲上头,上来请赵嘉仁前来吟诗作对。赵嘉仁心情不错,回忆片刻,拽过纸笔,俊朗的瘦金体在纸上刷刷点点的写起来。
赵嘉仁一气写完,再修改几字,便抛下笔。文官们挤过来看,文天祥朗声念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读完之后,众人一时沉默下来。接着就听文天祥大声赞道:“好辞!好辞!咏梅之作,未见如此坦荡之作。”
这当然是好辞。抄袭者赵嘉仁心里面暗道。历代对于梅花,都是凄凉哀婉。这首辞却保持那个人一贯的豁达开朗,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心境。赵嘉仁之所以不想和文人吟诗作对,不是没有能力胡诌,而是赵嘉仁知道自家心态。为了适应这个血与火的时代,赵嘉仁的心态已经不是一个建设者,而是一个破坏者。若是诗词真能写出赵嘉仁的心态,那一定是恐怖至极。也只有鲁智深那‘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才是真正的模样。
理工男们听到这边喝彩,也挤过来看。虽然他们也在称赞,不过明显没有文官们那样的感受。热闹一番,大家都累了。酒席散去,各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