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贵人旁若无人用力鼓起掌来,音乐声与掌声中,舞女接连转了二十几圈,就见她稳稳停下脚步,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身体则以惊人的平衡感向后仰去。又靠柔韧的腰力直起身体。手中双刀斜前方迅猛挥出。整个人定格在这个英武的姿势上。音乐终止,舞蹈结束。
“好!”蒙古贵人腾的站起身,大声喝彩,“好!好!太好了!”
杨从容也随之鼓掌。这看似杂耍般的身姿是躲避正面砍来的猛击的高超马术,压低身体用铁板桥的功夫仰面向上躲过猛击,翻身而起用手中双刀给敌人致命一击。哪怕此地并非战场,哪怕只有舞女独自演武,杨从容也仿佛看完一场激烈的搏杀,心跳都快了许多。
舞女收刀行礼,脚步轻盈的离开。蒙古贵人咽下大大一口口水,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女的背影。
“呵呵。”东罗马使者看到西罗马蒙古贵人这表现,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中有男人的了解,也有文官特有的那种嘲讽。
笑声听在杨从容耳朵里,让他更确定了两罗马使者的不同。
“阁下,这女人可否送我!”蒙古贵人转回头就说出了很无礼的话。
杨从容哈哈一笑,随即果断拒绝,“不行。”
“十匹战马!”蒙古贵人毫不迟疑说出了价码。
“不行。”
“二十匹!”蒙古贵人毫不放弃。对于刀口舔血的蒙古人,这样的女人比贵重的战马更珍贵的多。
见蒙古贵人如此坚持,杨从容笑道:“此女乃是教坊女子,若是西罗马也组建教坊,便可送人过来教导。到时候西罗马也有如此舞妓,阁下觉得可好?”
说完这话,杨从容意外发现自己心中竟然只有对蒙古贵人豪爽的赞赏,从少年时候仿佛烙刻在心中对蒙古人的仇恨已经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出的程度。作为杨淑妃的侄子,已经算四十岁的杨从容从小就生活在蒙古人的阴影之下。那种心理阴影伴随着他的整个儿童和少年时代,直到赵官家卷起的暴风彻底吹散了无边无际的乌云。现在的他能回想起那种恐惧,却不再生活在恐惧之下。
蒙古贵人并不知道杨从容的想法,他只是知道自己被果断的拒绝了。虽然心有不甘,蒙古贵人强忍欲望,保持着面对强者必须保持的谦卑。
见蒙古贵人不再坚持,杨从容再次击掌,这次上来的就是群舞。看着舞女们长袖翩翩,舞姿妖娆。东罗马使者大为赞赏,蒙古贵人则有点意兴阑珊,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