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的那张面具不由的映入了眼帘,还有……忽然,显示器的屏幕跳动了一下,一片雪花出现在屏幕上,我错愕的看着它。
其他人却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了,连窗外原本晴朗的天气,都因此刻我感觉到的恐惧而转变成了阴沉的天色。
我恍惚的盯着画面,从那片雪花之中,从我的记忆之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仿佛是从墓地中爬出来的一样,身上穿着一件寿衣,手里握着一段白蜡,嘴巴不断开合,吐出一个个冰冷而可怖的字来。
“我……死在……医院里……那家……医院不是……为活人准备的……它是为了……让死人……复活……得到永生……”那些文字通过画面告诉给我,通过它的嘴型一个个被我翻译出来。
仿佛这是一段隐晦的电信号残留,我木然看着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回过神来时,却又感觉屏幕上的画面依旧,而头脑中的刺痛感却骤然发作,痛的我额头只淌冷汗。
我强忍着它,努力拼凑着自己想到的一切,它们全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那家恐怖的医院。
第四十四章鬼忆
屏幕中的时间来到了三点,赵桐和那个脸上有痣的男人离开了,但就在这时棺材却慢慢的动了一下,这微小的动作,被木警官指了出来,画面被定格住,那中年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明白这并不是什么惊异事件。
“那棺材里的人还活着!”木警官的话,冷冷的戳向身后中年人的心脏,他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语无伦次,但随即又发现棺材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隔着屏幕,我们都能听到棺中有人正在拼命拍打着棺盖。
这举动我是最熟悉的,因为不久之前,自己就这么做过,但里面那个人,却不如自己幸运,没人发出惊讶的声音,也没人来为他打开棺材,救他出来。
灵堂里空空的,没人在那里!可是为什么那里没人,他们都去干什么了,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们全都离开这里了。
里面又传来声音,似乎是呼救声,可是隔着厚厚的棺材,隔着可怕的死亡,又有谁能听到他的声音呢?
那棺材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那人绝望的在封闭的死亡之中挣扎,可是……棺材已经被人封住了。
“是谁封住了棺材,里面还有人活着!为什么棺材会被人封上!”我急切的询问,但那个中年人却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没动过棺材,里面的尸体……怎么会……”
这时,敏锐观察着屏幕的木警官却冷哼了一声,“最后一个离开灵堂的人是谁,不就是那个人动的手脚吗?”
我赫然想到了这个形象,一下子明白那凶手究竟是谁了,一定就是它——那个侧脸长黑痣的人。
还有那家医院,他来自于那家医院里!可是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要封住棺材的呢?
“鬼……鬼……这全是鬼干的!!”那中年人已经被吓的哆嗦了起来,幸好被小年轻扶住,坐在了一个扶手椅上。
“你说当夜闹鬼了!”江启龙却将他的话当真了,追问下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人明明已经死了,可是……赵桐居然说,他看到了一个带着白面具,穿寿衣的……就是那死去的老人……他说自己看到了死者出现在当夜的殡仪馆!”
我们全都沉默了,这种沉默带着一种不安,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一种不言而喻的事实。
无人开口,任沉默压抑着我们,只有监视器里,那棺材还在努力的晃动,仿佛是死者正在过去的时间里挣扎,要来到我们现在的时间里?
但这样的挣扎注定是徒劳的,它最终的结果早就已经被我们知道了,它无法改变,唯一所做的就是让我……让我知道曾经错过的部分。
那里面的尸体是谁?我想它本该是耗子的,那挣扎着的尸体就是他,可是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尸体,却是那个死者的?
“后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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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那挣扎着的尸体,从沉默中询问,“死者的尸体究竟有没有找到呢?”
但没人回答,过了好一会,那中年人才点点头,“在被火化的棺材里,我们找到了那具尸体!”
“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二天一早,赵桐打开棺材时,就看到了那具尸体!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打开棺材,就像我不明白棺材究竟是被谁封上的!”
最终,屏幕上的棺材,随着这最后一句话,也失去了挣扎的力量,融入到这监控室里的一片寂静之中。
我知道他开棺的目的,是为了放耗子出来,或许发现棺材被封起来时,就更害怕了,直到看见里面的尸体,这种恐惧,就再被加重了一分。
那天发生过的恐惧,怕只有当事人,或者那个谋划者才知道的最清楚,可是我们现在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赵桐也失踪了,仿佛已是被吓死了,因为和耗子看到了一样的内容?
江启龙事后也去调查过这个人,但一无所获,他如果还活着也一定离开这座城市了。
我们剩下的唯一线索,就是那家医院,还有那个长黑痣的神秘人了,可是问过中年人后,他给了我们一个联系方式和一个地址。
打过电话,没人接通,我们最后只好动身,去找那家医院。车上大家依旧沉默着,我自顾自的想,那棺材里的耗子,他的死亡还有赵桐所说的,当夜看到了逝者带着面具出现。
而自己也预见过相同的事情,这会不会有其他的联系呢?合上眼睛黑夜浮现,那老人也随之而来,他会不会也是耗子曾经梦到的那个人呢?
他已经死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而耗子就是扮演了他的尸体,所以才介入了他的死亡!
车速很快,我们绕过一片荒野之地,终于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座庞大而规整的建筑群。
越来越靠近它时,我心里感到莫名的熟悉,自己一定在某个时间里来过这个地方,在七月的黑夜里,我被接到了这个地方。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他们两个下去时,车门的声音,才将我从奇怪的回忆中带了回来。
“这地方,我一定来过!”我茫然的说着,却见江启龙已经走向那家外墙斑驳的旧建筑前。
它的整体轮廓也像一座墓草丛中的独立坟墓,我走进它的内部,尤觉熟悉,看到木警官走到前台,询问着什么,他们的对话声正向远处扩散,随即又消失了。
我呆呆的站在这里,感觉他们说完话,又茫然的走向一条走廊,附近的病房门打开,一个女人跑了出来,拉住我的手,问我为什么回来呢?是不是害怕了,是不是不敢逃了。
随即她又疯癫的笑了一阵,被一个穿灰色制服的护工带走了,我看着她们,听到那些声音很清晰的回响在耳朵里。
这更加重了我的感觉——自己一定来过这里,可是回忆却很模糊,我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才要来这里的了。
“你没事吧!”江启龙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我勉强摇摇头,嘴里吐出几个不清不楚的字来,“我感觉……自己来过这里!”
“是既视感吧!”他的话无以安慰我,也无以说服我。
向前走着,我们被带到一个院子里,院子不大,只有一百多平米,附近种着几棵槐树,树叶哗哗作响,一个医生从树荫下的回廊上走过,向这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