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央想了想:“北辽王不愿把海东青送人,咱们的海东青是怎么来的?”
“完颜麟不兑现承诺,又拉不下面子毁约,便折了中,把海东青送来养一个月。一个月后,已经不小心训成了咱家的鹰,再不认他。”
沈庭央猝不及防:“……谁这么‘不小心’?”
沈逐泓朝他单眼一眨,笑容英俊之极:“当然是你爹我。”
沈庭央:“!”
沈逐泓戳了戳旁边的海东青:“如此不贞不坚,你这家伙也是难得。”
海东青抖了抖翅膀,把脑袋埋在沈庭央温暖的颈窝里,假装事不关己。
沈庭央大笑,又若有所思:“多数时候,鹰一生也不会易主,北辽王对问羽一定很不好。”
“没错,完颜麟待它不甚厚道。”沈逐泓说,“问羽来的时候还小,蔫搭搭的,简直像只野鸡,如今是神气了。”
沈庭央哈哈大笑,幸亏海东青听不懂人话,否则听见野鸡二字必得离家出走。
海东青的注意力忽然被空中飞度的一只鸟吸引,神采一下子犀利起来,躁动地挪挪爪,还不忘偏过脑袋蹭蹭沈庭央。
沈庭央便知道那是细作的传信鸟,于是搭弦放出一箭,海东青立即挥翅掠去,当空劫住坠落的信鸽。
他拆下一张纸条,倒没什么重要讯息,便随手化为齑粉。
“箭术愈发精进了。”沈逐泓在旁看着。
“不给父王丢人就好。”沈庭央往他身上一倚,纵目远眺,长城内外辽阔旷远,天地苍茫。
“谈何丢人。我可是永远以你为荣。”沈逐泓说。
沈庭央:“哪怕我是个败家子,父王也这么想?”
“当然。”
沈庭央笑道:“爹,你这样没原则!”
“对你要什么原则。”沈逐泓道。
沈庭央抬起手里的弓,这弓有个名字,叫做“还霜”。弓身是深邃的暗青色,质地寒凉,春秋夜里会凝一层淡淡白霜。来历也是个颇凄美的故事。
他还有一柄佩刀,长刀名为“楚腰”,是母妃留给他的。
崇宁王是燕国唯一的外姓王,王妃苏归烟去世多年,他一直不曾再娶。
“父王,当年你对母妃岂不是更纵容?”沈庭央靠在他肩上动了动。
“自然。”沈逐泓的目光越过城墙残垣,凝在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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