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主簿等的急,又派了小厮来催,沈庭央便把文书交给小厮,自己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夜幕笼罩,寒风一过,一场大雪降临。
城中处处灯笼暖光亮起,大雪纷纷扬扬,万千灯火,沈庭央发梢、肩头落了雪,慢慢地走着。
他所有的悲痛欲绝仿佛找准了一个爆发的出口,渐渐发起高烧,却浑然不觉。
雪愈下愈大,凛风卷着他衣袍,经过无数个灯火门户,他终于轰然倒下,在街边墙角缩成小小的一团。
骏马一匹接着一匹飞驰而来,烈风裹挟飞扬的雪粉,止蹄于銮金楼门口。
离沈庭央几步远,气势肃杀的武者们翻身下马,跟在一人身后,往銮金楼里走去。
打头那人,肩头大氅落了雪,身影在灯笼光下修长,正是燕云侯,花重。
第7章 大梦
一行人正要进去,花重身边的一个小男孩儿突然放慢步子,指着墙角暗处的一团身影:“那个人长得有点儿像苏侯爷。”
旁边一紫袍男人半开玩笑道:“小桑梧,你这一路,但凡见着眉清目秀、年纪相符的少年,都说人家像苏家人。”
小桑梧叹气:“万一错过了怎么办?崇宁王小世子也就这个年纪嘛。”
花重止步在原地,望着那角落里蜷缩着的人影。
沈庭央身上落了一层雪,脸色苍白,唯有眉目乌发浓墨重彩,半隐在街边灯笼光的阴影中。
旁边的紫袍男人长身玉立,摸了摸下巴:“看打扮,不是流浪的”
“是生病了。”花重淡淡道。
小桑梧又是忧虑又是犹豫:“那……”
花重穿过簌簌的风雪,一边解下肩后重锦大氅。
厚重的大氅将昏迷的沈庭央从头到脚包裹。
他意识浮浮沉沉,恍惚中,带着温度的重锦覆盖了全身。身上一轻,就到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花重就这样抱着他,走进灯火辉煌的銮金楼。将漫天风雪落在身后。
穿过笙歌鼎沸,一步一步走过层廊灯影,沈庭央昏沉在安宁的温暖中。
黄昏檐下的夕照,靠在父亲肩头的笑语,乌伦古河畔的野花……
梦里不知身是客。
“找大夫来。”小桑梧万分担心,摸一下沈庭央滚烫额头,立马缩回手,“跟着火了一样!”
紫袍男人笑他:“你手冷,摸凉水也是烫的。”
小桑梧气道:“燕慕伊!你……”
燕慕伊示意他消气:“大夫马上就来了。”
沈庭央靠在榻上,身上仍裹着花重的大氅,浑身烧得如烙铁,偏觉寒彻骨缝。
大夫很快来问诊开方子,人进人出,最终,锦绣温暖的房间里静谧下来。
燕慕伊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细细打量沈庭央:“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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