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央肩膀不安地轻轻一抖动,茫然地醒来。
他不疼,也不再灼烧,只是浑身疲惫,又有一丝轻松的舒畅。
转过身, 看见守在一旁的花重,沈庭央开口, 声音嘶哑:“侯爷。”
发生什么了?
他的念头费力转动,一幕幕景象逐渐加速,最终在脑海一一闪过。抱月谷,皇帝, 太子, 一场大雨, 刺客……
割破的手掌,以及蛊虫。
沈庭央蓦然惊醒, 睁大眼睛看着花重:“我做了什么?”
太后召他觐见,艳蛊提前发作, 而后是花重带走了他。
再然后呢?
似乎花重抱着他,他们在水中,沈庭央不受控制地要贴近他。氤氲雾气中一片混乱颠倒的记忆,剩下浑身大火熄灭后, 抽空般的倦意。
沈庭央满脸慌乱,想要往床角退,花重俯身抱住他,贴在他耳边说:“没什么,你没做错什么。”
沈庭央半惊半疑,攥着他衣襟:“真的什么都没有吗?辛恕说……”
“要听实话?”
花重靠近他,两人鼻梁轻轻一蹭,花重轻吻他眼睛。
眼窝处温暖的触感极大安抚了沈庭央,他呼吸有些紧,却莫名地很害怕,摇摇头说:“别,别说了。”
花重笑了笑,知道怀里这小家伙,在有些事情面前很单纯又很胆小,与那个雨夜中挥刀斩敌、所向披靡的身影判若两人。
可他都喜欢,无论怎样的小王爷,他都爱到了骨子里。
花重没有逼他,沈庭央不敢听,他就道:“那就不说,当作什么都没有,可以么?”
“那……那就先这样。”沈庭央心里乱成一团,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与他在銮金楼所见的那种亲密缠绵定然不同,或许也差不离了。
沈庭央沮丧地说:“你会讨厌我吗?”
虽然是艳蛊令他失控,可那轻浮模样被花重看得一清二楚,会不会看不起他?
花重失笑道:“我的阿绾最知道爱重自己,旁人岂会看轻你?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又岂会讨厌?你皱一下眉头,我心里就疼一下,这回可记住了?”
沈庭央怔怔望着他,酸甜的欢喜溢了满心。
却又生出一个想法,如若没那艳蛊,他们还能否那样肌肤相亲?
在抱月谷的亲吻是宽纵他,艳蛊发作后的亲密是保护他,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个小孩子而已。
无端端就有些失落。
这个小孩子,换了谁也都能当。沈庭央希望,要在他心里最最不同,霸占最最大的位置,而自己更被他完全占据。
这算什么呢?
花重松开手,拉他起身:“封隐把刺客的事禀报陛下了。”
沈庭央这才猛然回神,从纷杂念头中逃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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