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懿也是没想到穆念一点防备都没有,黑暗中眼神越发柔软,看着还有些迷糊的穆念,薛懿笑出声,“胆小鬼,用刀子的勇气去哪里了?”
穆念半趴在薛懿身上,眨眼,猛地将头埋进了薛懿的胸膛,闷声道,“都怪你,被你吓没了。”
竟是难得的撒娇。
薛懿小心的将锦被掖好,给自己叫冤,“这可是冤枉死我了,是那个人特意叫下人给你准备好合适的吃食,现在给你暖被窝的又是那个人?”
“什么暖被窝,明明是我给你暖被窝。”,穆念闷声道,黑暗中,露在外面的耳朵一片烧红。
“没什么大差,都在一起睡了。”,薛懿厚脸皮的说道,右手落在穆念的肩膀上,“只要守着自己的底线便好。”
穆念沉默片刻,“我很久就在计划了,观看村口那户的屠夫杀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喉放血,开膛破肚。”
“还有镇上的大夫,为母亲抓药的时候也会问坐堂的医者一些穴位,什么样的地方会让人疼却又不致死。”,穆念缓缓的说。
薛懿静静的听着,放到穆念肩膀上的手却不曾落下来,给了穆念说下去的决心。
“我以为在书院里会是我第一次动手,牧莘书院后山有一条小道,是一个采药人开辟出来的,我去往药堂频繁,久而久之便相熟了。后来那个采药人死了。”
“就像善水者死于溺水,他是在采药时掉落山崖而死。”
“我以为在某一天我会从山壁上爬上去,找到约好的王禄一行人,用山上采来的毒药悄无声息的毒昏他们,一点一点剥下他们的皮。”
“最后顺着山壁下去。”
薛懿笑笑,毫不怀疑穆念的话,“听起来是很不错的计划。”,那天他第一次见他,在王禄几人的欺凌下,便在穆念的眼中看见了熟悉的神情,毁灭的气息。
“但是并不完美。”,穆念轻声道,“权利可以变真为假,也可以变假为真,我会被当成帮凶,甚至凶手,为他们陪葬。”
薛懿没有作声,丧子之痛足够叫人悲伤,一个无权无势的农家子,是最好的出气石。即便杀了,也不会有人为他伸冤,打抱不平。
若是这一世没有他,薛懿不怀疑,穆念的一切猜想都会变成真。
“他们都自食恶果了。”,薛懿摸摸穆念的头,“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嗯。”,穆念应声,却是没有从薛懿身上离开,或许是这一刻的温暖迷惑了穆念,叫他不舍离开,只是不由带上了几分不安。
但是薛懿的动作显然安抚了穆念,他没有叫穆念起身,反而将穆念的身体往自己这里拨了一下,叫两人更加亲近一点,“晚安。”
“晚安。”
黑暗的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薛懿躺在床上,半抱着穆念,脑海里不断回响唐都和穆念的话,神色平静。
只要穆念心中有牵挂,就不会做出他刚才计划的杀人。除非有一天,穆念心中的牵挂消失,穆母死去。
前世的薛懿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平淡的生活,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读书,毕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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