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们回家去吗?”宣璟皱眉看着他,想起了初遇他们时安迟岚那一身的伤:“做你的哥哥,首要条件得命大是吧,我这一眼没看住你就又让他落在了别人手里。”
安迟风心中有愧,垂着头不答话。
安珏心知宣璟这话是为了让他长长记性,也未出言相护,只是道:“救人要紧,他们在何处?”
“那边。”
三人步履匆匆的赶到时,只见一处空地上两边人马正相对而立着,一边是镇上百姓,另一边是十几个体格健壮山匪打扮的男人。其中两人手里拉着一个清秀少女,另有一人坐在一把木椅上,脚边躺着一个毫无生气的白衣少年。
安珏和宣璟一见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瘦弱身影,脸色皆沉了下来。
“哥哥!”安迟岚更是一看见地上的少年,松开安珏的手就要冲过去,被宣璟揪着后领定在了原地。
“哟,这不是刚才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吗?”坐在木椅上的男人看见安迟风和他身后的安珏二人,起身抬脚踩在安迟岚的背上,不屑的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用目光打量着他身后的安珏和宣璟二人,道:“还以为你被吓破了胆躲起来了,没想到是去搬救兵的。”
“把你的臭脚从我哥哥身上挪开!”安迟风目眦欲裂的一边吼一边用力挣动,想从宣璟手下挣脱出去,却被其扯过一旁装饰用的红绸缚住。
“他让我挪开,”男人笑着冲身旁的人说了一句,随即敛了笑意,脚下更用力的碾了碾,略带玩味的目光仍旧若有若无的扫过安珏和宣璟:“我要是不呢?”
“你!”安迟风气得眼眶更红了,但身体被宣璟制住动弹不得,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安珏:“义父……”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不知劣徒做了何事惹得你们这般动怒。”就在安珏准备直接动手之时,宣璟先开了口。
男人把脚从安迟岚身上移了下去,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没有说话。
“这是我们西风寨的二当家,严虎。”立刻有人答道:“你们家这两个小孩儿太多管闲事了。”
宣璟皱眉:“西风寨?”
“行了,看样子你们是外地来的,不懂规矩,”严虎盯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看了一会儿,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抬脚轻轻踢了踢安迟岚,对宣璟道:“今日好歹也是年节,不宜见血,人就先还给你,领走吧,带回去好好教导,别再放出来多管闲事。”
“如此,便多谢了。”宣璟松开了安迟风,很有风度的朝对方作了一揖,示意闻声赶来的应从文一起过去把安迟岚带过来,然后站在了原地没再做声。
不远处侧躺在屋顶上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一幕,颇为讶异的对立在身旁几乎快要融进夜色中的玄衣青年道:“想不到他竟动了如此大的怒气。”
抱剑而立的玄衣青年看着应从文和安迟风一起将安迟岚扶着往安府走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你从何处看出他动了怒?”
那人转眸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嗤道:“没听他在打听对方底细吗?谢人家自报家门呢,你以为他真是谢的对方放人?他的一礼就那般好受?”
“你是说……”玄衣青年一听他这话,转念间仿佛想起了什么,无语了片刻,才语气复杂道:“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这般记仇……”
“且看他打算如何吧。”那人唇角牵出一抹邪笑,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趣的端起身前的酒杯举至他身前:“我们看看热闹就是。”
玄衣青年垂眸看了一会儿伸到面前的白玉杯,抬脚将脚边酒壶踢下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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