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牧被他这一句问得有些冒火,脸色一沉:“不然你以为是为何?”
安珏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直白道:“云某并不认为自己值得陛下为我走这一遭。”
“安绝!”亓官牧的眼中隐隐冒出火光:“朕在你的心里,当真便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吗?”
安珏未答,算是默认了。
“罢了,”亓官牧直直的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敛了怒气淡淡道:“当初之事是朕对你不起,你会有此想法也实属应当。”
顿了一下又极为认真的道:“但朕此次亲自前来,确然是真心来寻你的,希望你能回到朕的身边,从前的种种,朕都一定会……”
“不必,”安珏神色复杂看着他:“我从进门时就已然说过,从前的定远将军安绝已经葬身于往生崖底了,现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平南侯府的世子云淮。”
“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当日之情了吗?”亓官牧问。
“是陛下先不顾念的,”安珏转开目光冷淡道:“当年的旧情,早已断在了那场夏夜的大雨里了,不是吗?”
断在了那杯送别酒里,断在了他拿出虎符的动作里,也断在了自己离京时的那不甚明亮的晨光里了。
“其实朕当日……”
“陛下,”安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像是透过他背后的苍茫夜色看进了当年金戈铁马的混战里:“在最后一座城池也成功被收回之时,我曾派人往颍都送回过一封信,陛下还记得吗?”
亓官牧的脸色微变。
“记得,”半晌,才接话道:“你当日在信里说……说……”
他到底还是没能把信中的内容说出口。
“我说,”安珏的目光又转回他的脸上:“碧落黄泉,不复相见……陛下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朕明白,”亓官牧像是又回到接到那封绝笔书信之时,轻声喃喃道:“你是在怨怪朕不信你,你是在恨朕……”
“陛下错了,我之所以会写那封信,并非是怨怪,更不是恨,”安珏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和语气都格外的平和:“我只是想做一个了断罢了。”
只是想与过去那个全心全意的倾慕着君主毫无自我的自己做一个了断,仅此而已。
说完再次转身准备离去。
“阿绝,”亓官牧并没有放弃,又一次叫住了他:“……自从收到你的绝笔书信之后,朕心里就生出了一个疑问,你今日……可否如实相告?”
安珏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但问无妨。”
“当日送信的小兵带回来的遗言里,有一句就当是你错付了,”亓官牧定定的看着他:“……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安珏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不过是些毫无意义的虚言罢了。”
“你当初不肯娶妻,”亓官牧却全然不肯相信,又固执的问道:“是为何?”
“陛下,”安珏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看向他:“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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