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樓台難得月 作者:融翊
可是以彤姨為標準的。」
電話切斷的另一端,男人手中的琥珀色液體在酒杯裡劇烈晃動證明了他內心的焦慮,心愛男人的話猶言在耳,恐懼的窒息感充斥著他每一個細胞,他便開始感覺他的世界正一點一滴在崩塌。
當年的她真如鎮東所述的模樣死去的麼......?
炸藥的威力大到刨開她全身上下的肉,夢裡她的身體被炸藥炸得血肉模糊、焦黑惡臭,只剩下爛糊糊的碎末肉黏在骨頭上,大腿的肉也炸得稀巴爛,連著小腿都沒有一個地方是完整的,胳膊一條炸沒了一條剩骨頭接著筋晃著,還有她的眼睛炸飛了,腦殼都掀了,整張臉也炸爛了,空蕩蕩的眼眶留著黑紅色的血水哭著跟我說她好疼好疼,讓我去救──
何鎮東說的一字一句就像冷銳的冰錐子,狠狠刺進他的心臟,無限循環。
他是他最愛的男人,但在那刻他卻覺得那個男人宛如地獄上來替她索命的勾魂者。
原祈顫抖的手用力捏著酒杯,狠狠將手中的酒一口喝乾,企圖撫平不安的情緒。
他怕的並不是瑀彤回來索命,他真正怕的是鎮東知道了是他親手推她去死,他會怎麼看待自己,是不是更加厭惡自己,更不願見到自己了──
不!不可以,一定不能讓鎮東知道,讓他怨恨自己不如死了。
他將地上皺爛不堪的紙張撿起往廚房的爐火走去,全是當年恐攻相關的所有文件,有原先自己保存的以及莫名奇妙出現在屋裡的那份,這些通通不能再留,必須全部消失!
看著紙張燃燒殆盡在火焰中,他的心卻沒得到該有的釋然,而是更加重的罪惡。
童桐靠著酒精終得一夜好眠,往常喝了一杯白酒能直接挺屍二十四小時,今天凌晨五點就驚醒了,可恥的是驚醒的原因是做了春夢,太淫惡了,自己還...…
他低下頭看著地圖床單,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
春夢裡跟他那個的人竟然是昨天跟他告白的騰岳炎?!現在是神馬情況?夢見誰不好偏偏夢見他,全身被親遍摸遍,還被親的都是口水,太沒衛生了,最可怕的是被他壓在身下像煎餅一樣這樣翻那樣翻的,童桐蛋疼菊緊的覺得哪都不舒服了。
不知怎麼的,他嚴重懷疑再跟騰岳炎繼續同住下去,自己清白難保!
我去了,等等該拿甚麼臉見他?好尷尬,春夢的對象啊!艾瑪。
重點,現在怎麼辦?這張床單怎麼辦?洗衣機在屋外啊,天啊!他不想踏出屋外。
哀莫大於心死,童桐認命地簡單處理了自己身下,穿回昨晚丟一地的衣褲,再換一組新的床單,打算趁著還早進行毀屍滅跡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