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做吗?白飞泉陷入了沉思。
“飞泉,你……”
白飞泉忽然笑了:“没事飘飘姐,麻烦你跑一趟。这合同我签了,周一我会去海星报道的。”
分开一下也好,让贺赟控控脑子里的水!等他回来,哼……
健身房里。
江亦霖靠着跑步机看着正在挥汗如雨的贺赟:“文武,你悠着点儿……”
贺赟气息有些不稳:“放心,还死不了。”
“怎么说话呢!”江亦霖看不惯贺赟这幅无所谓生死的模样,顺手关掉了跑步机。
江亦霖:“说吧,怎么回事?”
贺赟假装听不懂。江亦霖气笑了,正想伸手给他一拳,看到他苍白的脸上不自然的红,又生生忍住了,随手拽了张毛巾扔他脸上。
江亦霖:“不是跟你那个小男朋友黏得紧吗?干嘛突然找我发疯?被甩了?”
贺赟不理他,转身往更衣室走。
“不是吧?”江亦霖忽然兴奋起来,“真的被甩了?”
贺赟狠狠地瞪了损友一眼,慢慢喘匀了气,随即严肃道:“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这个时候你遇到一个很喜欢的人,你怎么办?”
听到这个,江亦霖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贺赟有病他是知道的,他活不长,也不是什么秘密,听他父亲说,贺赟这查不出原因的怪病是命里带来的。
命是什么?江亦霖不信,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多年,他看着贺赟一次次在生死之间挣扎,看着他失去记忆中的母亲,失去真心疼爱他的爷爷,失去从来不曾属于过他的父子、兄弟亲情。
可他都挺过来了,贺赟的不在乎,常常会让江亦霖忘记他随时会死,也正是因为他的不在乎,才总是在江亦霖快要忘记的时候,又不得不想起来。
江亦霖懂了这个问题,也明白,那个白飞泉,估计比他想象的对贺赟更重要。他挨着贺赟坐下,一字一句说:“我会告诉他,我爱他,和他好好地度过剩下的日子。”
贺赟皱眉:“然后呢,让他眼睁睁看着你死去吗?让他用整个余生的痛苦来怀念那短暂的甜蜜吗?”
江亦霖拍了拍贺赟的肩膀,认真道:“甜蜜是一时的,同理,痛苦也是一时的。抓住眼前的幸福不好吗?人生百年,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可他不是人,他的人生不止百年。五百年,一千年……即使他最终会忘记,可时间真的会治愈一切吗?结痂的伤口,就不会痛吗?
贺赟猛地站起来,胸膛起伏着:“亦霖,你太偏心了。”
“我当然要偏心!”江亦霖怒吼,“你才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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