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爹谁不好去招惹,偏偏兜上了这十一个凶神!”
李映霞忧伤地道:“不是我爹去招惹他们,敖壮士,是他们率先来找我爹……”敖楚戈道:“你爹与他们结过怨么?”李映霞低下头去,苦涩地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敖楚戈微微;笑道:“如此说来,你爹该也是我们道上的人了?”……十分勉强,李映霞点点头。
敖楚戈又啜了一口酒,道:“你真不晓得你爹与‘十—邪’结过什么仇?”吸了口气,李映霞呐呐地道:“我,我真不晓得……”端详了李映霞一会,敖楚戈微笑道:“令尊的名号尚请见示。”
李映霞苦笑道:“敖壮士,我以为你只要答应帮我的忙就行了,其他的事,是否……是否可以暂缓询问?”敖楚戈温和地道:“李姑娘,你可以不知道令尊为什么会和‘八莫礁’的‘十一邪’结怨,我想,你该不至于连令尊的名号也都遗忘了吧?”李映霞的面庞上涌起一片朱赤,有如白玉上抹染丹霞印痕,她尴尬又嗫嚅地道:“敖壮士,对不起,但,但是我可以付给你一笔酬劳。”
敖楚戈道:“酬劳?”
急忙点头,李映霞道:“是的,很大的一笔酬劳,我相信—定会令你满意……”往椅背上一靠,敖楚戈轻松地道:“大概有多少数目?”李映霞悄声道:“黄金一千两。”
敖楚戈眉梢子—扬,道:“李姑娘,你也在江湖上跑过几天么?”怔了怔,李映霞疑惑地道:“跟着家父见识过一段日子,但,这与我们所谈的事有什么关系?”敖楚戈安详地道:“如果你也在道上混了些时,你就应该知道‘八莫礁十一邪’的难惹难缠,到他们那里去劫牢救人,等于扫他们的颜面,有心与他们架梁,而非常自然的,他们就会倾全力报复,极可能当堂便有流血夺命的场面发生。哪个去救你爹的人,你已预定了是我,因此去拼命的也就是我。而我,这条命虽说贱,但一千两金子却也未免贱得离谱太甚了。”
李映霞急道:“我可以再增加酬金……”眯着眼,敖楚戈道:“有意思了,你打算增加多少?”迟疑了一下,李映霞道:“敖壮士,再增加五百两够不够?”敖楚戈道:“不够!”
李映霞垂下目光,委屈地道:“金钱并不是促成你助人的唯一条件,敖壮士,重要的还是那颗任侠尚义的心。”
敖楚戈道:“说得不错,李姑娘,问题是一——你值不值得我有这颗‘任侠尚义’的心?”李映霞迷悯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敖壮士。”
拿起筷子夹了块冻牛筋在嘴里咀嚼着,等口中的东西咽下了,敖楚戈才似笑非笑地道:“搏命的事;也是最艰难的事,对不?”李映霞承认:“我知道。”
敖楚戈又道:“我与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可是?”点点头,李映霞道:“是的。”
啜了口酒,敖楚戈道:“所以,我为了你的事,若是举手之劳,看在你的—番孝思又加上美艳动人的份上,我可以无条件帮忙。但是。和‘十一邪’结怨,乃是自寻烦恼的开端、一个弄不好,很可能连老命也赔上,这,就不便光凭陌路相逢的一点好感,就冒然允诺了……”李映霞急道:“我出你代价……”摇摇头,敖楚戈道:“生命是无价的。李姑娘,我对这人间世上仍有留恋,好死,总不如赖活着。并没有人掳去我的老爹,我无须如此地看不开。”
李映霞激动地道:“你害怕‘十一邪’?你不敢招惹他们?”露齿一笑,敖楚戈道:“李姑娘,你使用的这种‘激将法’业已相当的古老了。”
李映霞悲切地道:“求你,敖壮士……”敖楚戈道:“我们并无深交,你的价钱出得又低,老实说,我不划算,而我敖楚戈从来不做不划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