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着牙,方亮的声音抖索索的进自齿fèng:“你休想拿这个来恫吓我,死就死吧,天下人哪一个还能长生不老?”敖楚戈微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方兄,何苦如此想不开?”方亮激愤地嘶吼:“你这狗娘养的……”开明堂急忙劝道:“三哥,你平平气、静静心,眼下的光景,你犯得上和这厮妄动无名?他可不正巴望着我们自己戈伤自己,由他看着热闹?”深深呼吸着,方亮竭力压制着胸膈问那一片澎湃汹涌的怒潮,好一阵,他没有开口出声,然而;形色却已逐渐缓和下来开明堂凝视着救楚戈,冷硬地道:“用不着竟绕弯子扯些闲篇,姓敌的,你到底心里打的什么谱,不防明着抖露出来吧!”敖楚戈大口大口吃下了好些兔腿肉,又吮了吮手指上的油渍,方才安详地道:“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用你二人的性命,向老童交换一个承诺?”开明堂阴沉地道:“放你一马的承诺?”笑笑,敖楚戈道:“别说得这么难听——事实上尚不止此,我必须他立督保证,水不再寻仇生事才行,更明白地讲,就是除非他答应彼此之间的粱于一笔勾消,将来不再侵犯于我,你二位的性命方可保全!”
开明堂缓缓地道:“如果我们大哥不允呢?”敖楚戈轻轻的,但却煞气洋胜地道,“那么,他就只有来收你们的尸,然后,再准备同我火拼到底!”
哼了哼,开明堂道:“若是如此,敖楚戈,你不见得有多大的希望!”敖楚戈不带一点笑意地道:“恐怕未必吧!老开,前面我已言明,对付贵‘十龙门’的那些位,我有我独特的战法与策略,一旦大家真豁了开来,鹿死谁手实未敢定,就算打个最坏的譬喻吧,也势必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老开,我便是要上道,贵兄弟伙中,大概也少不了够抬轿子的人数来抬我一遭走!”开明堂恨声道:“你这是狂妄!”
敖楚戈道:“是不是‘狂妄’,可惜你二位不一定能见得着;想想看吧,大家好来好去,化干戈而为玉帛,还是非要弄个至多也只是同归于尽的结果?这就全在老童以及其他各位龙兄龙弟的身上了……”沉默了,开明堂的脸色却显得十分阴晦幽暗。
此刻,方亮又沙沙地启了声:“敖楚戈,你他娘的也真是胆大生毛,就凭你这—个孤伶伶的熊人,居然就敢冲着我‘十龙门’整个一帮子来,你他娘简直不是疯,就是痴!”
嘿嘿笑了,敖楚戈道:“这顶高帽子我戴不上,方老兄,我可不是‘冲’着你们去,乃是你们钉着我来算计我的,人急上梁。狗急跳墙,被你们逼得无路可走,我不豁上命周旋周旋,莫不成就伸长脖颈白挨你们的刀?”开明堂忽道:“姓敖的,‘赤服六卫’的伍至宽,你可是取了他的命?”摇摇头,敖楚戈道:“我想要同列位谈斤两,怎会下这种毒手把路子堵绝?姓伍的身上中了七剑,固然相当够受,但尚不致要命,这—点,你大可放心。”
方亮却也记起了另一位,他忙道:“那,许老铁呢?许老铁你该一样没杀死他吧?”敖楚戈道:“当然,只把他废了而已!”
呆了呆,方亮随即怒道:“什么?你已废了他?”敖楚戈淡淡地道:“我只要他的两只手,这家伙我看着比较不须眼,老早,在‘瓦窑山’的当口,他就一Dc再喝着要与我比划,态度十分恶劣,似此类眼高手低、惯于张牙舞爪却实则满肚子杂糙的角色,我一向最是讨厌,所以,在今天这个机会里,我便好好的教训了他一下,但我手下留情,只斩了他那两只巴掌而Si”方亮喘息着叫:“斩了他一双手,你却居然还称‘留情’?”敖楚戈冷峭地道:“一点也不错,依照我的多年作风而论,本来该把这混帐狗操的凌迟了才对!”
望着敖楚戈那张冷酷寡绝的面庞,那流露在眉梢唇角的阴森气息,方亮不自觉背脊上簌簌泛寒,他体会得到,敖楚戈并不是仅在口头上说狠话而已!
开明堂又沉沉地道:“姓敖的,还有件事,你能不能也说明白?”敖楚戈道:“请。”
开明堂面带迷悯地道:“‘瓦窑山’那一战,后来你是怎么脱身的?到底你早就逃离了那个附近,还是一直隐藏在山上什么地方?”眨眨眼,敖楚戈道:“我一直就藏在山上,而且,距离你们并不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