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楚戈想了想道:“你是个贪生怕死,只讲私利的小人,跟你这种人打交道,只有老实人上当,成,但只限于今夜……”瞎子常淡漠地道:“可惜你不老实,老敖,你要我帮你,成,但那个主儿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出来,你须依着我,咱们才好办事!”
思沉片刻,敖楚戈道:“行。”
远处响起两声猫叫,敖楚戈道:“方城主的人在联络了。”
瞎子常凝重地道:“他们要起货?”
点点头,敖楚戈道:“不错,那几个孩子不要给闷死了,咱们的目标是那个正主,这几个孩子留在这里反会碍事!”
摇摇头,瞎子常道:“这几票货留在这里不能动,你可以请方城主在这里守着,如果货一上路,我相信风声一定会露出去,那时候,正主儿决不会再露面,听我的,你随我去会会他们!”
敖楚戈眉宇一皱,道:“老常,我如何能信得过你?”瞎子常呵呵地道:“要想钓鱼,总要有个饵呀,你不下本钱,还能钓得了鱼?嘿嘿,老敖,有时候你真蠢得可以!”敖楚戈冷冷地道:“我不怕耍花样,你应当很清楚,我随时可以取你那条命,纵然你跑到天涯海角!”
脸上一片寒煞,瞎子常冷冷地道:“我明白自己的处境,老敖,对任何人我都可能耍花样,唯独对你,我不敢,因为我很明白那后果!”
微微地哼了一声,敖楚戈已发出一连串鸣鸣的猫叫声,远处立刻有了回声,敖楚戈一扯瞎子常,道:“咱们上路吧。”
瞎子常微怔道:“这里不管了?”
敖楚戈淡淡地道:“方城主的人立刻会到,他们会照顾这里5”说着人已如电光般在空中一闪,刹时和瞎子常逝去。
茫茫夜色里有丝微的风,在空中吹拂着,几点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那黑幽幽的一片竹林里,沉静得仿佛郁藏着无比的肃杀,瞎子常一刹身形,道:“这里是我们约好会合的地方!”
敖楚戈犹疑地道:“你是说在这里起票?”瞎子常呢了一声道:“差不多了,我们这批人去解毛六他们的围,上面交待得很清楚,务必把那批货解来,双方约好在这里碰面,至于那个主儿会不会来,嘿嘿,我不敢预料!”
敖楚戈冷冷地道:“你只要不玩手脚,我不会怪你!”话语间,远处已响起一连串呼哨之声,瞎子常低声道:“来啦。”
白四方涌现出七八道人影,这些人远远凝立在四周,并不接近,他们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动也不动地站着。
忽然,一缕琴声缓缓响起,但见两个素白衣衫的小婢提着俩盏花灯朝这里行来,在她俩身后紧跟着一顶软轿子,里面坐着一个粉面玉颊般的少女,那缕琴声便是自那少女怀中的古琴中散发出来的。
瞎子常微颤道:“天散姑姑。”
敖楚戈低声道:“她可是接货之人?”
瞎子常摇摇头,道:“不像!”
天散姑姑的软轿停在野地上,那两个提灯少女恭谨地将花灯斜吊在树干上,再从轿后抬出一张琴几,天散姑姑抱着古琴,缓缓坐在一个蒲团上,古琴停放在琴几之后,她朝四处遥望了一眼,手指缓缓流泻在弦琴上,那丝丝缕缕的琴声有若瀑布流泉地传送出来,棕棕不绝……
此刻,遥远的左侧,缓步行出四个汉子,他们俱是环配剑刃,身着蓝袍,分从左右簇拥着一个微微削瘦的中年文士,朝这里踱了过来。”
瞎子常全身抖颤地道:“胡子玉……”
敖楚戈一怔,胡子玉善名著称,远近知名,他今夜出现这里殊出意外,以他的善名,当不会是劫货的正主。
琴声一绝,天散姑姑道:“胡善人,我要的贷呢?”胡子玉目光微微一瞄,道:“那送货的瞎子常可能已到了?”四周的人目光全落在瞎子常的身上。瞎子常怔怔地道:“胡善人,你是……”胡子玉冷冷地道:“你连我都不识,哼,千幻剑贾球也太马虎了。”
那手臂微微一抬;右腕上露出一个黄光闪闪的小金铃,瞎子常心弦剧烈的—颤,恭声道:“金铃主人,小的瞎子常参见!”胡子玉冷声道:“那一票货可全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