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看日本的妖怪风格影视作品太多了,发现日本文化里有很多有趣的怪物,雨女、桥姬、飞头蛮、骨女、溺之女、雪女、河童、獭狸等。还有好多旧时代的灵异事件被当成风俗习惯流传至今,日本明治维新期间,天皇为了得到神权强化了本土神道教,淡化了佛教,造成了现在流行的妖怪物语很多,当然这并不值得推崇,我只是认为那么多的妖怪传说不仅没有那种神秘主义,反而让人觉得有意思。回想小时候,还依稀能听到父辈谈论一些乱力乱神的事情,现在这个年景,妖怪基本上已经消失在人们的唇齿间了。
我必须承认我是无神论者,民间素有“白天不谈人,夜晚不谈鬼”的说法,这种事情想得越多,谈的越多,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大脑,产生错觉或者谎言,先麻痹自己后麻痹他人,三人成虎,假的也变成了真的。但是六十年代的时候,中国农村还没有电灯,中国大陆连年的战争也已经结束,那些在阴影里的事物好像一下子迎来了盛放的年代,出现了好多玄而其妙的事情。
其实窥探农村的一些风俗禁忌,也能对这类事件产生一点点认识。既然是漫谈,那就是想到哪说到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发誓我写的这既不是小说也不是想象故事,是真事。
我家在河北平原腹地的一个小县城(不方便直说),我爷爷是村里专门给死人穿衣服,没事爱给别人家的冥事帮忙,就像专门为死人唱歌的哭丧客一样,属于半职业性质的白事工作者。以前没怎么听说关于爷爷的事,但是今年年国庆回家正好赶上村里死人了,我才了解了我爷爷具体干什么。以前我爷爷老是说他们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悲惨的一代,□□、农村大公社、还有全国发起的造水库、以及唐山大地震后去参与支援,新中国往前奋斗的几十年全部都赶上了,等人挥干了力气也就老了,现在虽然有电视电磁炉什么的,生活一天天变得丰富,他也懒得去学习怎么用,有一次我叔叔拿去电磁炉教我爷爷还有我奶奶,他们只用了一次就废弃了,说电力煮出来的东西不好吃,关于这点我想说,确实。
我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70年大阅兵,为了保证天气晴朗提前几天放大炮把北京市周边的云彩都轰开了,结果积云跑到了我老家上面变成冰雹落地,把家里的玉米地全部秸秆都砸倒了,以往长势正常的玉米用收割机就行,今年只能人工下地,须费九牛二虎之力。我爷爷讲,赶在农忙时期死的这个老太太八十多,死前子孙在榻前伺候着,算是善终,只是死的不太是个时候,家家都忙,没时间给老太太守灵。我爷爷去给她穿寿衣,死了大概三个小时,没有凉到底,叫了两个生人(不会这种活儿的人)帮忙给穿好的。
这是比较好的现象,之前村里死过一个好几天的人,正值冬天,尸体虽然没有烂掉,但是身体却僵硬了,这类活儿往往我爷爷很头疼,一般家里有儿女的,儿女帮着死人穿寿衣,老手有技巧,知道人死了哪里的骨头先僵硬了不能碰,这个有讲究,不管是不是好死,把无关人等和小孩先支开,在死人胸前捶几下,如果能吐出最后一口气来最好,不能就要拿块布,轻轻地盖住死人的嘴,防止死后的那口浊气对着人,关于那口浊气有的地方成为“白煞”有的地方成为“殃气”,总之是非常的毒,如果喷在人的脸上,被喷人会性情大变,如同换了个人,可能会出现气喘等病,重的精神分裂甚至死亡,只要是不喷在人的身上就好,开着窗户,浊气能自然飘出去,浊气穿过只要生物都会受影响,我爷爷亲眼见过浊气的厉害,曾有户人家死人了,最后一口气吐得还算顺利,出殡之后我爷爷回去看,他们家院子里对着窗户的那棵树莫名其妙枯死了,肯定是被死人的浊气侵蚀了,现在没几个懂这些门道,我觉得这种知识需要普及。
近几年村里贪污腐败,有钱的全跑了,没钱的年轻人住在外面不回来,懂冥事门道的人越来越少,不是没人敢去做,只是这要看脾气,我爷爷虽然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但是为人谦和,从不与人吵架,最重要不做亏心事。不做亏心事才能胆子大,六十年代村里的诡异事件太多,没做过亏心事的人都能平安活下来了,几年前我爷爷眉毛两端就已经长了长寿眉。记得我妈也曾经说过她小时候的一件事,我姥爷跟几个人坐在饭桌上聊天,其中一个人说他在村口地头树下看到某某人了,我姥爷也说看到了,就是前几天刚刚死掉的那个老头,就阴森的站在树下也不说话,这件事不止几个人知道,后来遇到过的人再干完农活回家死活不肯走那条路,只有我姥爷敢从那里走,后来我姥爷说死掉的那个人跟他小时候是玩伴儿,就算晚上出来溜达互相撞见到了,他也不会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