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像上次一样昏倒──对于还有馀力腹诽的自己,她想伤势应该不会太严重。
似乎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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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二度,没有到需要住院的程度,记得要回诊,回去也要定时换药。」
送医后没有大碍,伤口都好好的包扎起来了,只是痛觉在惊吓过后逐渐鲜明,邱育涵咬着牙,在江河的陪同下回到车上。
「伤势怎么样?」打开车门,朴光海劈头就是这样一句。本来他是要跟着进诊间的,是江河及时拦住,否则要真发生什么事,实在分身乏术。
她笑笑,坐到他身旁,「没事,小伤。」
「都包成这样了,你说是小伤?」他一脸不苟同,江河只好出声:「面积大,幸好没有伤得很深,所以不必住院。」
「医生有说大概多久会好吗?」
「两周……左右吧。」
他咬着下唇,一脸严肃。
见状她连忙道:「处理得好,一周左右就能恢復了。所以下周的记──」
「这种时候你还想工作?」
「我本来就要工作啊,伤到的是左手臂好吗!」她好笑地道,「真的没事啦,那么大惊小怪。」
她没想到这对朴光海来说还不算大惊小怪。
「我要回高雄……」
「然后五天之后再北上?伤好了再回去。」
本来如果只有这样的话邱育涵是会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毕竟饭店不住白不住,可他竟然还因此延后回韩时间,就因为必须看见她痊癒……这她真觉得太过了。但朴光海坚持这伤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接下了这工作她也不会出现在杀青宴,这样一说她竟也无法反驳。
于是就成了现下的局面——两个人成天待在饭店里发呆。
「其实你难得来,可以出去走走的。」邱育涵盘着腿坐在床上,朝着沙发上的朴光海嚷嚷,后者头也不回:「出去?去开见面会?」
「……好吧,你不走好歹让我出门走走,我是烫伤,可不是残废。」
「不行,你得跟我一块儿宅,不然我心头不爽快。」
「……」
这已经是第二天──昨天他们啥事也没干,窝在各自房间睡了一整天,期间江河来串过一次门子,带了一些烫伤药膏跟食物,顺口问了她台北哪里好玩,之后就便自己出门溜达了。
今天早上,朴光海打了内线电话,叫她立刻到他房间,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结果竟然是喊她来打牌……她打了两场乏了,丢了牌说我要看电视,然后就一直瘫到现在。
朴光海伸了个懒腰,「到楼上喝个小酒倒是可以。」
邱育涵觉得信他的自己实在是笨得可以。
「不是说喝个小酒可以吗?」
「我可以,你不行。」
搁到面前的是一杯温牛奶,邱育涵鼓起腮帮,一脸不服气,作势要去抢他手中的酒,被朴光海敲了一记额头。
「病人不准喝酒。」
「不能喝酒你还让我来这!」
「来陪我啊。」
她顿了一瞬,随即呿了声:「几岁的人了,还要人陪。」
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他淡笑啜了口,悠悠道:「所以,接下来呢?」
「接下来?回房间睡觉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转头,对上她的双眼,「我是指,今后。」
心跳漏了一拍──狗血而俗烂的形容,此刻却完全切合。她安静了半晌,才扯起嘴角回答:「可能,随便找份工作吧……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她那时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