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向他 作者:蹊彦
,他那女朋友才刚满十八岁,谁知道碰上厉琛这种老手能不能把持住,”厉谦开着水龙头洗碗,洗干净了就递给旁边等着擦干的曲川,“厉琛要是把女孩带回家定了我也不管了,我就怕他一时冲动伤害到这种年幼无知的小女孩。”
“十八岁哪就年幼无知了。”
“你二十多岁的人看十八岁的觉得是同龄人,”厉谦说,“我这种三十多岁奔四的中年人就觉得她们年幼无知。”
“你觉得她和琛哥岁数差的太大了?”曲川小心翼翼问。
“那倒不是,我没见过人不好说什么,”厉谦说,“但是厉琛这次看起来挺认真的,我希望他能好好对人家。”
“也就是你,”厉谦说,“你真不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换一个?”
“不换。”
厉谦无奈。
曲川的性子自读了大学后逐渐开朗起来,在他面前却总还是个说什么都听的乖孩子。就这次出完车祸,曲川开始学会和他唱反调了,从不爱喝苦药到不让人搀着,时不时说话还能怼他一下,大有仗着自己病人最大无所畏惧的意思。厉谦瞧着好笑,又因为他迸发出的青春的样子愿意多让他一些。这才是他教出来的孩子。
大年初五厉谦开始上班,曲川也回到学校准备赶上他落下的毕设进度。他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仍是动作不太方便,即使房宣和谷泳修保证自己能照顾好他,厉谦仍是不放心,每到晚上九点去把他从学校接回家,早上上班时候又把他捎过去。
“我哥把我当易碎物品了,你别也当我是3ji残废啊,”曲川无奈地看着一定要搀着她不肯松手的人,“就这么一段路我能自己走的。”
“他俩把你交给我了,我肯定得把你安全送到,”男生扶着他不松手,曲川怕厉谦在外面就等,只好随他。
厉谦远远地见两个人从路灯下相携过来,下车去接人,却见是一个面生的人,他接过曲川道了谢,回到车里随口才问了一声,“今天不是小房和小谷?”
“房宣回家了,谷泳修论文错了数据,被导师叫回去重算,”曲川解释,“刚那个是我们班班长,我本来说自己能走,他非要送我过来。”
厉谦往后却连着几天都是见那人白天晚上的接送曲川,他怎么样都能算是个过来人,干了几年高层看人的能力也给练出来,再加上他对曲川的事诸多关注,过了不久便看出些什么来。
他看男生各样与曲川也算合拍,又知道曲川的性子面上乖顺内心死倔,也不再多说。
四月中旬曲川他们的毕业设计答辩,算是整个大学生涯的最后一件大事。
他们的毕业照和答辩在一天进行,班上不少同学的家长都来和孩子一起拍照纪念,曲川想了想还是在厉谦晚上回家时装作不经意地问他有没有时间。
“下午吗?我尽量过来。”
“不来也没事啦,”曲川说,“反正我研究生毕业还要拍一次。”
那天接到厉谦说需要开个会赶不过来的消息时他还是失望了。
他和全系全班一起拍了大合影,又和房宣谷泳修同着一帮同学照了不少照片。最后班长收集班里同学的学士服要去还学校衣服,曲川已经脱下来收在了袋子里,却问他,“我能自己留着吗?你就报给学校说我弄丢了,我赔钱给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