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看了看刘帽子,又闻了一下自己面前那碗红的厉害的面片汤,呛得他都咳嗽一下。老吴觉出不对劲,轻笑一下装作关心的说:“老刘啊?你这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心情不好啊?”
刘帽子嘴里头叼着烟,听老吴这么问,眼神不自觉的往右下角扫了一眼,闷着声有些结巴的回道:“恩,对,家里头出了点事,老娘、老娘她病了。”
胡大膀拉着声说:“哎刘帽子啊,你老娘病了赶紧回去呗,你在这霍霍我们哥几个呢?你瞧我这嘴,哎呦都肿了,不行你得补偿…哎妈!老四!你捅我干什么!”胡大膀其实是想说让刘帽子重新下一锅面片汤,在补偿他一碗,结果老四以为他要跟你刘帽子要钱,就用手指头戳他的肋巴骨。
老吴见状赶紧踹胡大膀一脚,对于他说:“去、去一边蹲着吃去,别在这烦人。”然后问刘帽子说:“老刘啊,娘病了怎么不回家啊?咱村离这顶多一天的路程,有这功夫不是早都回去了吗?”
“回不去,离的远呢!”刘帽子往大锅里倒了些水,重新的煮沸,随后回了一句。
哥几个眼瞅着那诱人的面片汤却不敢下口,只能干坐着等刘帽子的下一锅,而且刘帽子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很奇怪。老吴假装给老四对火,悄声的说:“老四,你说刘帽子怎么了?”
老四抽了口烟,低着头轻声说:“有鬼!”
过了十几分钟,那一锅总算是好了,给哥几个重新盛上一碗,也不理他们自己就坐在一边凉风。
胡大膀赶紧尝了一口,这次不那么辣了,但是味道不对,没有以前好吃,面片也切的毫无规律,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煮的。但他昨天光喝酒,压根就没怎么吃羊汤,到了这个点肚子里也着实是饿的厉害。现在兜比脸干净,没法在挑什么好吃不好吃,能吃饱就得了,最后干脆闭嘴喝自己的汤。
老吴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摸去嘴边的红油,走到刘帽子的身边坐下。他这次来可不光是喝面片汤的,而是想问刘帽子一些关于墙字行飞贼的事,可他没想到刘帽子居然这么奇怪,憋着话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才找他说。
“老刘啊,你娘病了就多回家看看,别那么拼命,你看最近吃饭的人也少,耽误几天也没啥事是不?哎对了!我想问你个事,你知道墙字行吗?”
一听墙字行这三个字,刘帽子突然就把耷拉的脑袋给抬起来,盯着老吴看了半天,然后闷着声说:“听过,是以前的那些上房揭瓦个贼人吧?”
“哎对对对!就是那些贼。这实不相瞒啊,我们宿舍昨晚招贼了,刚、刚发的饷钱被人给摸去,但我知道是偷钱的准是墙字行飞贼。”老吴抿着笑说。
刘帽子耷拉眼皮心思一下,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是墙字行飞贼干的?再说这都什么年头了,哪还有那打着字号的飞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