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谊被停离了,三十日。蓄意规避审查,顶格处理。
李应铄几乎要把陈谊的手指抠断,才从她手上拿到那代少主凭证和平安扣。
没有权力的日子度日如年。陈谊整日坐在金露馆第一排,每次皱眉叹气都惊得台上人一阵冷汗。像陈谊这样的人是不能停下来的。一旦停了,就会追溯往昔,就会莫名其妙生出道德和良心,开始忏悔。
失去的平安扣最致命。陈谊,被当作李家家主培养,13岁立志成为李家最年轻的家主,如今,被剥夺李家人的身份。即使只是三十天,对陈谊的精神也是几近于毁灭性的打击。陈谊的身份认知与自我认知,死死地与李家绑定,这一举动对她来说无疑是掏心掏肺。
庄榕不得不赞叹一声,李阳阳的手段高。
与此同时,陈谊看谢识之的目光越来越缱绻温柔。
贱,太贱了。
廖容楚受不了了,他扣着一壶桃花酒,在陈谊不备的时候,灌到她嘴里。
“干什么啊。”陈谊猛的咳嗽,酒水大多都洒在衣服上,在日光下一片水影。
“让你重新获得生活的力量。”廖容楚在陈谊身前蹲下,审视着她的精神状态。
“你有病吧。”陈谊只觉得荒唐得可笑,她拿着帕子擦拭着脖颈和锁骨一带,“白日纵酒,你少害我。”
“你的平安扣被收走了,你还守李家的家规?守的还是话事人的规。”廖容楚微笑。
“……”陈谊愣了一瞬。
“这三十日如何也避不开了,你就不想干一些李家话事人不能干的事情?”
“…”陈谊思考片刻,随后语重心长的说,“我想找个人玩玩感情很久了。”
剩下的一半酒水也被泼在她脸上了。晶莹的液体顺着白净的皮肤往下流,陈谊闭着眼,舔舐着落到唇畔的桃花酒。
“干嘛这么敏感。”陈谊漫不经心地点擦着脸上的酒水。
“你不是一直都想修教材?现在就可以把有些本事的青年才俊都聚在一起,聊一聊。你不用避官了。”
“你想干什么。”
“叫上这些人。”
陈谊接过廖容楚手里的纸张,三四位高门贵女,都不是药庐弟子。
“我可不帮你祸害人。”话虽如此,陈谊并未将那纸张交还,只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扇风。
“我以北河为担保,不会出任何丑事。”
“那我期待丑事了。”
酒精已经上头了,世界变得没有那么不可忍受起来。陈谊笑眯眯地把那张纸收到袖中。
陈谊的酒瘾很大,而且每层醉酒的表现都不同。在一切运转正常时,她能堪堪做酒精的主人。可如今她权力真空,事业停滞,自然是被欲望拖拽着走。
酒精从来都是害人的。
当深夜,陈谊再次出现在梁王府,谢识之说不好是希望她顺遂,还是就这么放任自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谊眼眸弯弯,她抬眸直直看着谢识之,眼波艳无边。
这话的暗示如此之强烈直白,谢识之喉头一动,说不出话来。
“我梦见你了。”陈谊更往前进一步,几乎就要直接贴上了,她伸出手一下轻一下重地摩挲着那滚动的喉结。温热的呼吸落在他最脆弱的脖颈上,谢识之的身子更加僵硬,“你我隐居山林,白头到老。”
“真的?”
陈谊轻笑起来,她温凉的手指往下滑,一路滑到了谢识之的腰带,却停了下来。
陈谊仰着头,笑着在他唇侧落下一吻,她的眼神迷离、慵懒、傲慢到了极点,“不要做我的爱人,做我的情人吧。”
不等谢识之的反应,陈谊看着他,用力压下他的头,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唇。在他眸中的理智彻底崩溃前,咬了咬他的舌头。
谢识之的吻很激烈,他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抵在墙上,将汹涌的情意具象。陈谊有些受不住,她的腿开始发软,在彻底丧失主动权前,摸索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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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他的衣带。
“李陈谊。”谢识之的声音中夹着怒气。
“你不想吗?”陈谊的表情有些无辜,她的手还在往里探,“做我的情人。以后不要说爱我,不要说喜欢我。别说,别想,别问,做就好了。”
谢识之却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谊,退后一步,收回了他的手。
“你把我当什么。你把我对你的情意当什么。”
时隔一年,谢识之听到了比那十个字还要折煞他的话。他的拳头攥紧,眸中水意朦胧。
陈谊却好像听到了笑话。她倚在墙上,微抬下巴,还是在俯视他。欣赏、把玩着他的脆弱和痛苦。好似这是一个不值得回答的问题。
“不要再做白日梦了。”陈谊的眸子里又泛起暧昧的涟漪,她向前,抱住他,在他的脖子上轻轻落下一吻,感受着他那刻的震颤,她轻笑,“春梦也是好梦。”
情人、爱人,界限暧昧又有如天堑。陈谊是在践踏他。一旦答应,他与陈谊的关系不会是平等的、双向的,谢识之将会成为陈谊的附庸、工具,得不到地位、名分,连吃醋都会被视作不合格。
谢识之要,他要名分。他要堂堂正正的偏爱与亲密,要正大光明地将那些狼子野心的人打跑,要他们两个的名字死死绑定。他要陈谊在众目睽睽下说爱他。
像陈谊这样的人,只要二人有了真正的、家庭意义上的名分联系,她绝不负他。
“滚。”
谢识之撇开头,手指颤颤巍巍。俨然到了崩盘的前一刻。
陈谊眯了眯眼。
这一场来回拉扯的博弈,输的只会是他。
几乎是毫不犹豫,陈谊拉着谢识之的手、带着她抚向自己的后腰、以及更深的地方。她踮起脚,轻咬着他的唇瓣。
“我还梦见过你把我的肚子都顶起来了。好厉害。”她在他耳边低声说,温热的气息特意洒在他的敏感点。
谢识之一败涂地。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划至大腿,勾起她的腿,让她勾缠着自己的腰。抱着她进入房间。
陈谊被放在桌子上,谢识之倾身。当柔软温热的唇贴上陈谊的耳廓的那一刻,她更加口干舌燥。
“别、别亲脖子,会留印。”
“…”谢识之沉默片刻后,闷闷地说,“行。”
谢识之的软舌顺着脖子而下,扯开衣带,锁骨以下的地方每一下都亲得很重。当他试探着将乳尖含在嘴里时,陈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低吟一声。当他的舌面抵在乳尖来回摩擦时,她的身体好像在轻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