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不知道过了多久,家主抱紧自己毛茸茸的头。
百年来我最喜欢的李家人。
我都在干什么。家主挠挠自己后颈的毛。
我的天。家主捂住自己的嘴。有些毛进到它嘴里去了。
呸呸呸。一边吐毛,家主一边靠近陈谊,像在温都一样,缩在床边,头搭在陈谊的头顶上。
却这么就此滑到枕头上。
它震惊了。
啊?
好吧。家主走了。
……
陈谊的头七,家主都住在她的房间,蜷缩在床正中心。
李苏溯接替了陈谊的位置。她还是走上了母亲的老路,在事业困顿时杀夫证道,重回李家。真是叫人喜欢不起来。
……
啊
……
家主见到了百年来它最喜欢的人的最爱的人。他憔悴不堪,一副立马就要倒的模样,却端正地跪在陈谊的坟前。像是快要被新雪压弯的修竹,生与死的张力同存。他只是看了它一眼。接着将头抵在墓碑上,睫毛上犹带着泪珠。
“…”家主有些烦,“啧。”
“孙婿。你想进李家族谱吗?想死后和她葬一起吗?”
……
家主天天和谢识之见面。他每天都要来和墓碑说会话。它则是每天都把头靠在墓碑上,或者直接整个人趴在墓碑上,像是给墓碑带了个毛领帽子。他的眼里从未有过它。
……
陈谊死后第三年,谢识之看向了它。
“能不能带我去李家祠堂。”
当谢识之把匕首插进心脏里,用心头血浸润陈谊的玉扣时,家主结巴了。
“你疯了。这、这谁知道是真的。你们不一定有转世的。为什么不活着。”
“谢谢你。”这是谢识之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温柔地看着那块玉,眸光里依旧是少年人才有的热忱和痴缠。我是真的喜欢你。至死不渝。
都是一群神经病。
……
谢识之和陈谊的墓碑连在一起。家主把连璞的墓碑也迁过来了。
它躺在三个人的墓碑连成的长椅上,睡觉、从不说话。好像在等待什么,却又毫无期待。
直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越国女子在它睡梦时摸了摸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