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拒绝他的礼物,也是拒绝他的表白。
代岳森显然也听明白了陶言话里的意思,他不露痕迹地又看了眼陶言身侧的男人,紧了紧手,最终还是拿回了礼物,但却难以维持基本的体面,面上不可避免地带着被拒绝后的伤心。
他张了张唇,失落道:“我明白了。”
然后,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男生身影渐远,陶言抿了抿唇,迟疑片刻,还是转身,看向了江屿绥。
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人先一步发现到她的动作,下意识躲闪开了视线,不敢看她,但逃避的动作却近乎慌不择路,很容易就被陶言发现了端倪。
于是,陶言眼睫颤了颤,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转身迈步,同他擦身而过,就要往寝室楼走。
刚迈出两步,耳侧响起男人艰涩的嗓音:“……陶言。”
陶言脚步停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却没回头。
低哑的嗓音很快再次响起,“对不起,我……”那道声音顿了顿,才哑声继续,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我不是故意,要来、要来打扰你的。”
话落,陶言倏地转身。
好不容易遗忘的事情又浮现到台面上,消逝的怒意再次升起,她抬眸看向江屿绥,一双乌润的杏眼里却满是执拗的,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怒火。
她瞪向身前的人:“你就只是要说这个吗?”
不曾想,江屿绥却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闭了闭眼,遮住眸底晦暗阴鸷的情绪,双手死死捏着,修剪整齐的指甲陷进掌心,却盖不过心脏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忍着不甘的嫉妒,艰难开口:“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对那位同学……”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没办法顺利地说出口,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在往他心上插刀子,难以忍受的绞痛令他微弯下腰,再难以维持体面的姿态。
“谁要听你说这个。”陶言一下打断他的话。
刚得知被骗时难以忍受的怒意在这段时间已经消散了许多,明明打定主意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不要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情绪,却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心里又重新叫嚣着不甘与忿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