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也没歇息,点兵点到现在?”白束起身,为宁琅斟了一杯热茶。
余温滚烫,尚能见袅袅白烟。
这小家伙便是守着这壶茶守了半夜。
“你大可先歇着,我过来再叫醒你就是了。”宁琅疼惜。
白束温润一笑:“我怕到时候神志不明,看不清师父容颜。”转头敛了笑,眼里似有痛色:“什么时候走?”
“天亮便行。”
白束愤恨咬牙,“先前不知早做打算,非得集结到一夜去,还得劳师父你这般辛苦,连觉都睡不好。”
“不妨事。”宁琅摸了摸白束的头,抬手将一黑布罩着的方方正正之物放到桌上。
“是什么啊?”白束惊道,方才他把心思都放在宁琅身上了,竟未曾注意过宁琅手里还提了东西。
“打来看看。”宁琅眼里隐有笑意。
白束轻轻掀开一角,便听闻一声微弱的咕咕声,及至打开立即大喜:“鸽子?”
宁琅点头:“军中最好的传讯鸽,识得去漠北的路,在宫中若是出了什么事,可飞鸽传书与我。”
“没出事就不可传与你了?”白束道
“你若乐意,闲杂琐事都可以传。”
“那……想你了能不能传?”
宁琅一怔,抬眼看去,只见白束眉间含笑,一双眼睛恍若带露桃花,面容出具棱角,已不是当年的小圆团子,眼里承载的亦不是当年的依附仰仗之情。
不禁笑了:“那你怎么个想我法?”
白束抿了抿唇,小声道:“若是‘日日思君不见君,只愿君心似我心’的那种想呢?”
宁琅一笑:“军中信鸽皆由传讯使统一调动,你若不怕被别人瞧了去,尽可以传。”
白束面上一红,忙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以雾气掩面。再一想,宁琅与他传讯定是私密,怎么可能让旁人知晓了去,当即明白这是宁琅在逗他,杯子往桌上一放,不禁恼羞成怒:“师父你都要走了,还这般戏弄于我。”
“可以传,”只听宁琅轻声说道:“无论是大事小事……亦或是你想我,都可以传,你是我在这京中唯一牵挂,你的喜怒哀乐我都想知道。你在京中出了事我回护不及,你要自己多加留意,莫要让别人伤了你。”
“师父……”白束只觉眼眶一红,急忙咬唇止住,展颜一笑:“师父,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起身走进里间,不几时拿了件白布包着的长条物状出来,足有一人身量。
宁琅接过来,内力一震,白布尽褪,一寒铁□□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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