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座,一炉沉香,两个愣小子守着三碟洋点心四目相对。
陆流云原先总说这家包子店的名字听了像糕饼铺子,现在该店当真做起点心生意来了,给人的感觉仍然耐人寻味。
“这玩意儿,不大认识?”陆流云用筷子尖戳了戳面前那碟酥软的方圆物事,跟周衡西一起纳了闷。不像包子,略似煎包,多了奶油,少了菜馅,表面还撒了一层雪白的糖粉。
“听说是洋厨子跟老师傅一起合作的新点心,叫奶霜饺子。”周衡西照着菜单一一向他介绍,“还有两碟是黄油灌饼跟芝士包子。”
“这些你都尝过吗?”陆流云听完了菜名内心很忐忑。
“没有,所以今天带你来尝新鲜。”周衡西筷子一挥,各从碟子里夹出一样来放到陆流云的碗里。
陆流云犹犹豫豫地夹起一只奶霜饺子,只咬了半口就败下阵来,“不尝了不尝了,还是来点包子吧。这玩意儿洋不洋,土不土的,吃下去叫人遭罪。”
周衡西显然对陆流云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十分利落地按了桌铃,立刻有伙计敲门进来撤了桌上的三只碟子,给他们重新上了一圈精致小菜。
陆流云琢磨着不太对劲儿,感觉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给不正经地摆了一道。
他转向周衡西开口问道,“周先生,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呢?”
“要是我不想承认呢?”周衡西不为所动地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无畏态度。
陆流云半眯着眼睛扫了对面那人一眼,嘴里冷不丁地吐出一个词,“腹黑。”
“云哥儿,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
周衡西拍了拍手,房间的灯灭了,他伸手拉开背后的屏风,露出了藏在后面的玄机——原来雅间旁边还外连着一个皮影戏台。
幕布上灯影摇曳,乍听铜铃一响,台子后头紧锣密鼓地忙活开。老匠人咿咿呀呀起腔捏调,哼一串悠扬的小曲儿走场子,紧跟着拎出小角儿龙象乾唱罢登场,这演的正是一出《万福莲》。
陆流云看那羊皮子剪的小人儿,坐在太师椅上长吁短叹,模样实在有趣,乐得拍手笑道,“俏皮玩意儿,怪有意思的。”
这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被周衡西看在眼里,心中庆幸之余,不由得也跟着他一起舒展眉目。
陆流云从来没有完完整整地看过一场皮影戏。
初次新奇这花样的时候,他正梳着小分头坐在教室里,接受小型绅士的文明教育。小的时候有周衡西带着他胡闹,大了以后被扔进汽车送学校,每天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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