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齿刷沾粗盐刷牙,她就着满天星斗月华的光漫步到屋外的打水帮浦旁。
刷刷刷。
菈瑞儿正在那儿洗脸,她察觉动静回身过来看到静露,细长的双眼愉悦的瞇起来,丰厚的唇也弯起。
「来刷牙啊?露露。」
「唔嗯。」她含糊点头。
「这边还有半盆乾净的水,留给你用囉!」
「嗯嗯。」甘虾大姊。
「对了,昆斯先生好像在找你喔!待会儿过去一趟吧!」
「唔唔嗯。」是明天的任务对吧,待会就过去待会就过去。
只见菈瑞儿满意的点点头,抓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进屋去了。
打水帮浦旁水气充足,附近的草地里传来嗡嗡虫鸣,温差大的气候,让夏夜的风柔凉似水般吹拂着肌肤,她一边刷刷刷一边闭上眼享受冰凉的空气。
夏天啊。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度过十个年头。
如果当初没有被车撞、没有被摔下手术台死掉的话,原本的她,应该已经27岁了吧。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她睁眼,抬头看向那洒满珍珠的宇宙夜空,银河像银闪亮的雪纺一样横跨过天际。
几乎没有光害的世界,那些星星好亮好明显,感觉宇宙与地面好近。
突然,她看到好久好久以前熟悉的东西。
「啊,是猎户座腰带。」
那三颗排排站的光点对她闪闪发亮,她隐约知道自己还在地球上。
+++++穿越到zombie满满的世界就算了等级还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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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z元年以前的事项与歷史已几乎不可考。
当时人类的倖存者们集结起来,成立新的政府,订定新元年、新律法。
阵痛期、新旧衝突、分裂与联盟,都记载在现代史上。
az70年后,az元年前的人类已经大部分死绝,地球上剩下元年后的人类,老者与新生代皆逐渐适应了新的生存方式,当时的人们早已遗忘了「古时候」人类的生活与文化、科技与文明,他们崇尚的是一种及时行乐的人生观。
早晨还与家人亲密道别,晚上的餐桌边可能就会缺席;上一秒可能还与朋友在野外漫步,下一秒就面临丧尸追逐的生离死别;人权、宗教、文化、教育等等的传承几乎脱节,甚少人在乎。
保护家园人人有责啊,谁管你信什么神?神能让我老婆怀孕吗?靠自己比较重要啦!
az100年左右,元年后第一代人类终于也淡出了这个世界,地球上的人类繁衍已来到第四代。元年前脱节的医疗、农业、工业已渐趋稳定,城邦之间的关係也逐一改善。
习惯了新的食物链,习惯了人类不再独占金字塔顶端的事实,习惯了狩猎或被狩猎的生活;人类在稳定的日常里,开始思考了。
以前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呢?
『叩叩叩』
「进来吧。」
她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里头除了办公室的主人,已经有另一人站在窗边。
方正的办公室里,排列整齐的档案柜旁,墙壁上陈列着主人收藏的枪枝,窗台边摆了几颗圆润的大石头;这里的主人,正端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主人的儿子则站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公私分明,保持形象!
她无视那个站在窗边的傢伙,抬头挺胸走到桌前站好。
「昆斯先生,菈瑞儿说您找我?」
「嗯。」看着文件的男人没有抬头看她,只将档案翻到下一页继续研读。
「静露啊……」
「是。」
她感觉胃揪了一下。
十年来,她被这里的人收留,跟大家混熟了,也早已习惯这边的生活。
当年救她一命的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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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眼前的男人--金恩˙昆斯先生的独生子,奈特将她带在身边,跟菈瑞儿、布罗他们一起受教育、受训练,当年的那群孩子们也已培养了深厚的革命情感,可能因为发音困难吧,他们都叫她露露,只有奈特和他爸会叫她静露。
尤其每当这对父子用几乎标准的发音唤她名字的时候,她都有种在补习班被老师叫到的感觉;上来写这题,答案是什么?答不出来就罚站。
「静露啊,你16岁了吧?」
「呃,应该是。」
当年被捡回来时,她有被带去身体检查,当时的医生说她是6岁左右。
「明天的第一次实战任务,都准备好了吗?」
「是,我都准备好了。」
昆斯先生满意的点点头,闔上档案夹。
她注意到窗边的奈特走了过来,也站到桌边。
昆斯先生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推到她面前。
「来,这是给你的。」
咦?
她愣愣的将盒子拿起来。
「谢谢昆斯先生。」
「打开来看啊。」男人挥了下手轻声催促。
「啊,是。」
眼前平时严格严谨、人人敬畏的昆斯先生居然在催她开箱,一旁的奈特则一脸高深莫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瞧。
不知这对父子葫芦里卖什么药,她嚥了嚥口水,小心翼翼将封条斯下,掀开盖子。
一把黑沉沉的匕首躺在木屑堆上。
「哇!这……」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图穷匕见?呃不对,现在不是乱想这个的时候,按照这边的逻辑,应该是什么礼物之类的吧,尤其明天是她的任务处女行。
「是你的成年礼,收下吧。」
奈特靠过来,低声说道。
感觉到那傢伙温热的气息吹在自己后颈上,她耳朵热了起来,连忙转移注意力,将那匕首拿出盒子,握在手中掂了掂。
雾黑色的刀面摸起来让她爱不释手,银白色的刀刃像美丽的丝绢抹在边上,刀尖锋锐无比,强壮饱满的切割线宣示着它的可靠,刀柄用伞绳紧紧缠着,顏色是她爱的深绿色,刀身侧上有个银灰色的标记,是一对翅膀中间包着一把刀。
越看越喜欢,她反覆的摸了摸那把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刀,忍不住开心的笑着道谢:
「它好漂亮,谢谢您,昆斯先生。」
「很好,很好。」男人平日脸上严肃的线条此时被柔软的笑弧取代,他满意的笑瞇眼,「好好使用,教官有教你怎么绑伞绳吧?」
「有。」
「那么,就让它陪着你参与明天的任务吧。」他摆摆手,「回去休息为明天做准备吧。」
「是,谢谢您。」
再次郑重道谢,她转身欲离开。
捧着盒子的手被出其不意的握住,她愣了一下,看向抓着她手的奈特。
他没有看她,只是轻轻的抓握了一下她的手臂后就放开。
才那么短短一秒,没有说话、没有眼神交流,她却莫名意会了他的意思。
耳朵又红了一下,她抿了抿嘴,快步走出办公室,关上门前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偷看了一下。
噢干!
昆斯先生盯着她看。
她赶紧关上门,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办公室内,昆斯先生手撑着手,挑眉看着自己的儿子奈特。
这小伙子,从小到大就老爱摆着那副死人脸。
好歹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以为他看不穿儿子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