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来我没怎么样,因为我的脑海里面还全是唐诗宋词。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闲愁啊。
真是,人闲了就会莫名其妙的发愁。
两个月来一直莫名其妙地陷入繁忙之中的我,此时忽然清闲下来,一直被大小事务塞满的心一放下,就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我到底身在何处,到底为了什么在努力,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回到本来应该过的生活?
我这样想着,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厌倦。我厌倦了变故,厌倦了出人意料,厌倦了四处奔波与应付突如其来的惊险和危机。
如果能够在白唐居的大厅里面,坐在玻璃幕墙后,端着一杯龙井安宁地看看人来人往,然后再与阿猫下下围棋和跳棋,我愿意拿所有的能力和过人之处来换取。
我思念神来大厦的天台,思念长长的和绿的绿色的,思念家中清凉甘爽的气味,思念老狐狸。
我思念所有所有的一切,包括我从前所厌烦的躲避的东西。
可是我就是回不去。
我好恨啊…
我在床上翻来翻去,忍受着高热退去带来的头痛和多种并发症。我的嘴唇上象是蒙了一层布料般麻木,几乎失去知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时并不认识我的陆清明,竟然轻易地相信了我,并且把我当作家人一样对待,是出于同是异乡人的同情还是我长得比较讨喜?
而且,对于我自称十七岁的这个问题,两人也没有过于追究,在生活习惯上磨合了几个礼拜,大家就很容易相处了。
人和人之间相处,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吗?
我想,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精神分裂,或者得上被害妄想。
忽然屋里光芒大作,我不由得抬起手来挡住眼睛。
陆清明带着一身外面的烟尘味道,大步走进来,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我的枕边。
我拜托中国餐馆的朋友做的,你尝尝看。
我苦笑一声,撑起来夹起一片宫保鸡丁的肉放进嘴里。
苦的。
看来真的烧过头了。
怎么样?陆清明伸手探我的额头,一边问道。
…你不晓得发烧的人是尝不到味道的么。
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吃没有味道的东西…
这些给萧恒吃吧,我想要喝一碗白粥。
那我做。陆清明起身向厨房走去。
…虽然平时将我使唤得很不客气,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真的很担心的。
忽然我觉得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