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还没有说完,我见到三叔的脸早已经阴了下来,老太太在旁边不停的天啦地啦的喊。我心里很难受,并不是心疼财产,这房子毕竟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现在居然垮塌了!我突然想到里面的土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可是祖父的心血,要是也跟着毁了,祖父在地下恐怕也会难过。我甚至还在想着那法坛如今毁了,不知道对我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
“房子垮都垮了,有什么办法。老房子就这样,经不得风雨,幸亏里面没有人住!”三婶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便安慰我说道。
“我们还是过去一趟,去现场看看,他父母问起,九儿也好说说情况。”三叔说道。
于是我和三叔三婶跟着幺叔就往老家的祖宅走去,还没有到现场,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老宅边上看,全是周边的左邻右舍。曾经的几间老房子果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四扇主墙倒塌了三扇,还有一扇垮了一大半,斜歪在废墟上,砖瓦石片散落了一地。屋子里的什么桌子椅子床啊这些家具根本就看不见了,很有可能是埋在下面去。我仔细的看了一下那间土室的上面,全是些砖块压在上面,这么大的一场动静,地下室的油灯多半是熄灭了。一想到这个,我又开始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担忧起来。
幺婶对我说要不要喊些人去翻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取出来免得压坏了。我还没有回话,三叔说道:“我看还是算了,现在不要去动,我们还是先通知他们家的几个兄弟知晓,大家过来看了再说最好,毕竟这是祖业,免得以后有纠纷。”
幺叔听三叔一说完,说他也是这个意思,于是我们就分头打电话,我先把这件事情给父亲说了,父亲先是吃了一惊,但听说我没有事情后边也没有说什么。说垮都垮了有什么办法,老房子反正不值几个钱。我又给我四叔打电话,他是我父亲的亲弟弟,等我说完事由后他也是我父亲的意思,还说这两天会过来看一看。他住在离这里十来里的一个小镇上,和我四婶都是一所小学校的老师,平日里比较忙,也难得回老家来看看。当年分家的时候,四婶和我母亲争钱财,闹得比较僵,所以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多少的来往,有些生疏了。
三叔给了我的两个姑姑打电话,我两个姑姑的意思基本也和父亲、堂叔一个样,没有说其他的什么。是啊!房子都塌了,砖瓦又不值钱,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回三叔家的路上,三婶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议论此事,我和三叔都是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到了家里,我给老太太说了详情,她老人家听后又嘀咕了半天,于是端出做好的饭菜让我们吃。秀儿的孩子一大清早的就哭个不停,三婶只得放下碗去照管他。
吃饭的途中,三叔突然说起了莫端公的死,说莫端公前两天外出做阴事时受了点凉,前天晚上支气管炎发了,不停的咳嗽,一口老痰堵上来,回不过气来就死了。尽管三叔说的比较轻松,但我们三人听了都觉得有些骇然,不管怎么说,活生生的个人说死就死了,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