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顷身过来。
他的唇边忽然沾染了一阵温意,原是她在用指尖为他轻轻拭去沾着的酒水。
他想晃晃脑袋,避开她的手,却不知为何,仿佛有千斤坠压着他,索性一动不动,干脆任她处置。
总之,一定不是他故意配合的。
“你在这儿等我回来。”
她冲他笑笑,拽开它的尾巴,起身回山洞拿了只新水碗,放在他面前。
她漫不经心地揉捏着它的耳朵,问道:
“小狐狸,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我在这荒山住了十年,除了花鸟鱼虫,旁的动物可一只都没见到过。”
他自然没法回答她。
她也没指望它真的回答,只是把它当成了一个说话对象,接着道:
“本来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可这些时日总听那小屁孩吵闹,如今不在了,倒觉得有些冷清。”
他一愣。
他敢断言,若是他此刻以人形站在她面前,问她想不想念自己,她肯定会嗤然一笑,然后斩钉截铁道:
“你没事吧?想你干嘛。”
谢扶玉依旧摸着他的耳朵自说自话:
“还好,今夜有你。”
虽知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只小狐狸,可他的耳尖还是随着她的拨弄,逐渐燥热起来。
他压低身子,试图从她的手中溜走。
她一伸手,便又把它给拎了回去。
“来都来了,给我摸摸嘛。”
耳朵要烫坏了。
他绷着身子往地上贴,有些不情愿。
谢扶玉一抿唇:“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你可能失血过多,死在雪里了。”
只是皮外伤,哪有这么严重。
江陵望着她。
“如果不是我给你渡灵力,你就经脉寸断了。”
啊?有这么夸张吗?
江陵有些茫然。
“如果不是我给你水喝,你可能就被渴死了。”
其实......他可以自己跑去池边喝水的。
“所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摸两把,怎么了?”
江陵咬咬后槽牙。
算了,让着她。
雪停了,月光落在雪盖着的白菜地里,有一种难得的静谧。
山崖间,一只白狐与雪融为一色,而那抹碧绿,恰给这份安逸添了丝灵动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困倦,微眯着双眼打瞌睡。
她也喝得微醺,旋即一把捞起它,往山洞的石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