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地念起急速下坠时的那版,拂华果然剑光一收,带着她猛然朝下坠去。
再念起最后下意识念出的剑诀,拂华便又稳稳将她托起。
“原来下坠与前行,只差一字……”
她惊喜又无奈地笑了起来,可笑到一半,却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从前,她的御剑术,也是在这样的极限时刻,幡然领悟的吗?
她仔细地回忆一番自己的记忆,却丝毫想不起当年领悟御剑术时其中的细节,仿佛她天然便会御剑。
她心中一惊。
若说画卷是当年真正记忆的重现,那么她记忆里,为何会出现了些偏差?
她心神不稳,拂华便随之震了震。
她低头一望高不见底的脚下,暂时摒去杂念,朝江陵灵气出没的方向追去。
她没留意到身旁的景色在悄无声息地蜕变。
阳光融进云霭,变成大团大团的雾金。
地面从山石土壤,灌木树林,已经变成了茫茫沙漠。
远处高立着几十丈的象牙与完整成型的骸骨,大抵有数十人高,可神奇的是,本该荒芜的沙漠,却开着大朵大朵极其艳丽娇艳欲滴的花朵,沙漠里居然有一条河流,河上飘着浓重的拨不开的雾气。
一阵风吹来,将雾吹散了些,她定睛一看,却见流的是暗红的水。
她目光追随着流水而去,却只在源头看见一颗巨树。
巨树在这片广袤中舒展着枝叶,只是每一片叶子都是浓丽的粉,树下堆叠着不知多少具白骨。
她眉心一动。
河中流着的……竟然是血吗?
她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于是将剑往下落了落,小心前行。
她一边提防着会突袭而来的神奇生灵,一边要防着身后的天魂宗众人,一抬头,却看见远处站着一只偌大的雪白狐狸,仅尾尖耳尖和额上染着正红。
那不是江陵的原身吗?
她没做多想,便朝他御剑而去,却在将要触碰到他时,被一道妖力瞬间弹开。
她并未设防,当即便从剑上跌落,滚在了沙漠里,惹了一身的黄沙。
可江陵却没看她一眼,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她撑起身,抓起拂华,刚想喊出声,忽地,一阵揉杂着狂风的黄沙卷过,一只同江陵差不多大小的赤狐,便落在了他面前。
她四肢撞得酸痛,干脆趴在地上,一抬头,恰与赤狐对上了眼。
那是一只同江陵不大一样的狐狸。
若说江陵干净的好似不掺杂质的泉,那它,便是张扬妖冶的花。
虽然都长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然而它却是一双暗红色的妖瞳,浑身皮毛呈赤红色,光鲜亮丽,九条尾巴张在身后,更是添了几分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