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也不打扰他,拿着另一杯茶过去找温余。
温余在战场上随意惯了,直接在特地放置的一块大石头上坐着,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剑。
“兄长。”温行在他面前站定,先是乖顺地唤了一声,随后才双手递上手中的茶。
温余似乎顿了一下,而后接过茶轻抿一口,问:“左手怎么了?”
闻言,温行下意识缩了一下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小心划伤了,不是什么大事,多谢兄长关心。”
说完之后温行的左手又往背后的方向蹭了蹭,像是不希望这伤被过多留意。
温余只又看了几眼,转而问道:“今年多大了?”
温行是在某次父亲母亲驻守边疆时出生的,那一次戍边两人整整过了三年才回家。而此前温余也很少会有时间去留意这个突如其来的小弟,以至于连他的岁数都不清楚。
“十岁。”温行回答。
温余回了个鼻音,道:“还不晚。记住,习武一事万不可同父亲说。”
从听谢连说到能习武,温行就开始困惑父亲的说辞,如今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问:“为何呢?”
温余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具体我亦不清楚,但父亲不希望你习武。”
不希望?
温行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
“将军,我记完了!”
就在温行和温余两相沉默之际,谢连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
温余起身,顺势将手中的剑搁在了石头上,说:“既如此,进屋吧。”
说完他也不多作停留,先一步离去。
温行还茫然地不知道为何忽然回屋,就被谢连一把拉着跟上前去。
“每日练完剑后你兄长就会讲一些关于边疆的事情,”谢连雀跃地向温行解释,“那些事情都特别有趣,因而我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候了。”
小孩子总是喜欢听各种各样的故事,尤其谢连这种被困于一个四方天地的孩子,想必对这些更为感兴趣。
思及此,温行不禁想起了那个一生都不曾离开过多少次京城的人——只不过这个回忆很快就被他掐断了。
前世就算不是谢衣直接赐死他,也是谢衣默认了那个审讯他的人给他毒酒——至少可以说是间接害他死。而他这个时候居然还会对谢衣产生同情,真是……可笑至极。
原本平和的心情因此被搅和得乱七八糟,也幸好谢连正开心,没有留意到温行的细微变化。
他暗暗在心底吐出一口浊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跟着谢连进屋去。
温余性子冷淡,讲起故事也是怎么简洁怎么来,但孩子心性的谢连和对边疆存在一定念想的温行都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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